“哦,這個凡夫俗子也懂得破陣?”那南山子果然中計,將目標對準了盧瑟:“老夫倒要請教一下,你知道什麼是四柱,什麼是絕仙麼?”

盧瑟知道又被引火上身,看了宋思依一眼,心中怒意再起。他正想否認,那邊南山子又道:“反正老夫只要十六個人,其中個把子死了也沒有關係,只要湊足這人數便可,魄堂的高道友,這凡夫俗子若沒有什麼用處,可否交給老夫廢物利用?”

高牧野眼中利芒一閃,再看盧瑟時,便帶著一絲不善。他不願意白白浪費魄堂的戰力,因此聽從宋思依之言,不肯派人隨南山子入陣,但若盧瑟沒有用處,這樣的一個累贅,正好送出去做個人情,這樣就算是南山子破了四柱絕仙陣,他魄堂也不至於被眾宗門以沒有貢獻為藉口聯合打壓。

他這一瞬間的心思,全落入盧瑟眼中,盧瑟明白自己避無可避了。

“你這般破陣,必死無疑,我看看……十六個人,大約能逃出五個吧,若是先天階的高手,或許還會多出幾個元神。”盧瑟笑道:“我不敢說全天下唯有我才能破這四柱絕仙陣,但我可以肯定,今日在場之人,破陣之人非我莫屬。”

聽得他一個普通人口出大言,眾人都是哼了一聲。事實上來到此處的各家宗門,幾乎都請來了破陣的大師,這些人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誰會把盧瑟這個普通人瞧在心上。

“這凡夫俗子倒是狂,和魄堂之人恰好湊成一對。”葛駟陰森森地道:“高牧野,你怎麼說?”

“我們魄堂之人,不去送死。”高牧野又看了一眼宋思依,他不相信盧瑟,卻相信宋思依,見宋思依搖頭,他冷笑道:“大夥走著瞧吧!”

當下其餘宗門又湊出兩個人來,加上南山子自己,總共是十七人,他們入陣不久,眾人就覺得眼前一亮,原本將大陣隱住的霧氣漸漸淡了,騰出四柱誅仙陣的直面目來。只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根巨大的石柱,那石柱上滿是雕紋,各種顏色的光芒順著雕紋傳導,撞在一起時便閃爍出電火花來。

大陣中間,是涇渭分明的四種顏色,黑白紅藍各居一方,黑色如墨,白色如練,紅色如血,藍色如靛,都透著古怪的氣機。在四色最當中,隱隱有柄長劍上下浮動,劍上靈蘊充沛,品質都不在辛蘭的飛電之下。

南山子處在四柱之中間,另外十六人,每四人一組,各圍一柱,分別站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也不知道南山子用了什麼方法,他們入陣時沒有觸發陣法禁制,因此圍住四柱後,這四柱誅仙陣並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站定之後,南山子手中結印,口齒輕動,念念有辭。隨著咒文,他舉起一手,一隻小小的旗幟被他扔了出來,那旗幟落在地上,眾人只聽得“轟”一聲響,原本沒有任何反應的大陣突然活了起來,緊接著,那四種顏色全部擴散,相互交纏在一起,四口法寶飛劍於其中搖身一變,成了四隻蛟龍,張牙舞爪威風凜凜。

南山子舉起另一隻手的劍,劍身發出金光,衝破聚向他的四色氣體。圍著四柱的修行者紛紛祭出法寶,開始猛攻那些柱子,一時之間,陣中流光異彩,煞是好看。

“盧公子,這南山子想到分割四陣的法門來破陣,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宋思依笑吟吟地道。

“哦,盧某還忘了多謝宋小娘子舉薦之德。”盧瑟冷冰冰地回答。

“盧公子,小女子既然已經以一言讖發誓,那麼這一身的興衰榮辱,便與盧公子聯在一起了。”宋思依知道他心中不快,低聲下氣地道:“盧公子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便不要計較小女子這些婦人之見了,好麼?”

她雖然沒有修行魅惑之術,但這般軟語相求,還是讓人忍不住要順著他的意思。只不過她遇上的是盧瑟,想到她與儀王一樣,天生便有那種所謂的“王者之氣”,盧瑟心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