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三個人,突然散了。而且平時在宿舍也很少交流,三個人都猜想,譚舒陽受傷的事情,只怕沒有這麼簡單,但既然當事人都不願多說,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不知道。歐陽文昌因為不跟他們一個宿舍,又不是一個心眼多的人,自然沒有注意他們之間這種膈應。

蕭楚嚴、譚舒陽、唐樂,都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但雁過留痕,很多東西,是怎麼隱藏也隱藏不住的。

這天下午,蕭楚嚴經過教室廁所的時候,突然聽見男廁所裡面有人大叫:“救命!”聲音還頗焦急。

蕭楚嚴被嚇了一跳,但隨即便想,這在廁所裡面叫“救命”的人,大約便是上廁所沒帶紙。他心下覺得十分好笑,難得多管閒事一次,走進去問了句,“是不是沒帶衛生紙?”

那人忙道:“是是是!兄弟!幫幫忙!”

“行了,等著吧。”蕭楚嚴笑著出去了。

他沿著走廊回教室的路上,看見教師辦公室一個人也沒有,而辦公桌上就放了衛生紙,他想也沒有想,就扯了些出來。他拿著衛生紙走到廁所,從隔間的底下遞給對方。

“兄弟,多謝你了!”那邊說。

蕭楚嚴細聽聲音,這才知道對方竟然是歐陽文昌。

歐陽文昌還在說:“兄弟!你哪個班的,叫啥?我請你吃飯呀!”

蕭楚嚴本打算馬上走,聽到他的話,好笑道:“就別在這說吃飯了吧!”

歐陽文昌頓了頓,連說:“對對對!你出去等等我,我就出來。”

蕭楚嚴沒有聽從歐陽文昌的話,轉身就走了。

他以為歐陽文昌並不知道是自己,但兩人好歹說了幾句話,歐陽文昌也聽出了聲音是蕭楚嚴。

歐陽文昌雖然貴為校長兒子,但其實個性十分幼稚,他不會像徐磊那樣因為十分重視班集體而對蕭楚嚴拳頭相向,也不像周理、張天哲那樣因為無法承擔自己的責任而把責任推在蕭楚嚴身上,他是一個注重義氣感情,但又因為是一個溫室裡長大,而頗顯幼稚的人。

他可以因為蕭楚嚴一次無意的不理不睬從此對蕭楚嚴態度冷漠,也可以因為蕭楚嚴幫他遞廁所衛生紙這樣一件十分微小的事而從此把他當作兄弟。尤其他對欣賞的人,又更加熱情,遂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蕭楚嚴和歐陽文昌自此成為了兄弟。

蕭楚嚴本來心中傲氣,絕不可能因為歐陽文昌的幾句感謝,幾分熱情,就忘記他曾經的譏諷,但顯然,歐陽文昌個性幼稚,言語雖然輕浮,本性卻坦誠友善。蕭楚嚴瞭解到後,也就把曾經的事一笑了之。

這是後話。

此後的一個星期,歐陽文昌上體育課拖著蕭楚嚴打籃球,下課偶爾拖著蕭楚嚴一起吃飯,回宿舍偶爾拖著蕭楚嚴一起。他當然不像唐樂亦步亦趨、唯唯諾諾的風格,他很豪邁直爽,常常勾著蕭楚嚴的肩膀,就稱兄道弟。蕭楚嚴見到他的友善和真誠,也沒有多說什麼,便跟他稍微走近了些。

開學第二個週末的中午,蕭楚嚴還是不想回家,歐陽文昌兌現著自己的承諾,硬要請蕭楚嚴一起吃飯。兩人於是坐在校外小飯館,改善下伙食。

歐陽文昌胡天海地地說著,一會說:“你小子平時幹嘛一副拽樣?老子一開始還真不爽你。”聽蕭楚嚴解釋自己當時根本不認識班上的同學後,歐陽文昌又說:“靠!老子好歹也算得上風雲人物,你連我都不認識,太不給面子了吧!”他說著給蕭楚嚴倒了一杯啤酒,硬逼著蕭楚嚴喝下,蕭楚嚴酒量不錯,依言喝下了。歐陽文昌又說:“其實老子一開始還挺中意你小子的,你小子獨來獨往,還挺有風範!”蕭楚嚴沒說什麼,只是笑。

“還有校運會的事,我靠,你小子可把我們害慘了。”歐陽文昌說著把比賽掉接力棒,後被他人譏諷的事情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