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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聊起新上任的總書記和總理,聊起新上任的“隔壁老王”,都歡笑不已,說著被打的老虎,更是憤憤不已,每個人都如少年時代那般關心著國家大事,又和那時候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比如當有人說:“郭燦,你怎麼不表態呀,以前你可是個憤青呀!”
郭燦笑道:“我現在在江海縣國土局上班,搞紀檢監察,天天查案子,天天看到的就是這些那些腐敗呀貪汙呀什麼的,根本就沒人乾淨,什麼心情都沒有了,還憤青呢!已經麻木啦!還是你們體制外的好,不用受這些汙染,我們體制內,進去了就別想白著,工資還少得可憐,就是工作稍微輕鬆點,工作稍微穩定點!”
張雯雯馬上打斷道:“說什麼呀,我現在在企業搞人力資源,每天看這個檔案,看那個的資料,眼睛都要看花了,你們公務員多輕鬆呀,說實話,我到北京四年了,至今還沒有去過長城呢!”張雯雯以前是最不喜歡譚舒陽的,和蕭楚嚴的那段經歷也是最讓譚舒陽在意的。譚舒陽不知道為什麼蕭楚嚴要把她叫過來,他悶悶的不說話,一個人吃著飯菜。
張雯雯卻先找他聊了起來,“舒陽,你在美國這麼久,怎麼想著回國來了?”
“就是就是,中國的學術環境哪裡有美國好?”楊茜幼時就附和張雯雯慣了,長大了也沒怎麼改變。
譚舒陽看了張雯雯一眼,記憶中那個高傲的女孩好像變了,變成了芸芸眾生中普普通通的那一個。張雯雯也接收到了譚舒陽的眼神,朝他微微一笑。
“爸媽老了,沒人照顧,我想回國也好。”譚舒陽笑著回答。
張雯雯點了點頭。
鄭新突然說道:“我現在在學校當老師感覺還挺好的,和孩子們打交道很單純,很美好。當然也有一些複雜的人際關係,不過我選擇忽略不計。”他說完後,羞澀的笑了一笑。除了譚舒陽,大家對鄭新的印象並不深刻,因為那次群架事件之後,他就被開除了,自那之後的班級聚會,大家很少叫他,畢竟他沒有和大家一起經歷過慘絕人寰的高考,也就沒有了那種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同窗情誼。但這次蕭楚嚴還是把鄭新叫了過來。
譚舒陽聽著鄭新的話,看著他開心地笑,心裡由衷的高興,於是拿起酒杯,對鄭新說:“鄭新,祝賀你找到了自己喜歡的職業,我也喜歡當老師,來,我敬你一杯。”
鄭新端起酒杯,口中卻推辭著,“我這初中老師哪敢跟你這教授比?”說完一乾而盡。
蕭楚嚴一把把譚舒陽的酒杯搶了過來,說道:“你又不能喝酒,我替你喝了好了。”
譚舒陽不放酒杯,說道:“謝謝你,我自己能喝。”說完就一飲而盡。蕭楚嚴知道這杯酒對於譚舒陽的意義。
“以後你們在江海有什麼事情,就找我好了。”歐陽文昌突然說道,一派大哥的樣子。看來他這鄉鎮武裝部長,雖然只是小小的副科級,但當得相當不錯。自大家知道歐陽文昌當上了武裝部長之後,就都紛紛瞭解了郭燦說的“沒有一個乾淨”的感慨。歐陽文昌被勸退後,去了江海市第一中學,後來考上了三本,大學結束後,又去當了兩年兵,回來後先是在江海縣民政局幹了一段時間,沒過多久就去了鄉鎮當武裝部長,比起自己實打實考上公務員的郭燦,至今還只是個小小科員,這升職之快,其中的關係,自然不言而喻。
突然,張雯雯說:“還記得王兵嗎?”
“記得呀!”郭燦接話,“怎麼不記得,現在在省政府給副省長當秘書。他可真夠狠的呀!”大家知道郭燦的意思,當年的群架事件,本來可以以最小的影響被平息,但是卻還是擴大了,原因竟然是人為的。大家後來聚會的時候聽歐陽文昌說,是當時有人寫了匿名舉報信到市教育局,而這個寫匿名信的人,後來大家都推測是王兵。因為他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