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脈!

柳靜芸這是小產崩漏!

柳靜菡頓時覺得自己風中凌亂了。

柳牧讓自己入宮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這位貞嬪為何遲遲沒有懷上龍種。

可是如今,她居然已經小產了!

從來沒有聽到宮裡傳出訊息,說她已經懷孕啊。

難不成這女人真的是為了陷害自己,才弄了這麼一出?

她真的如此喪心病狂?

柳靜菡方才緊張無比,此刻卻如同兜頭淋下一盆冰水,反倒清醒了過來。

她越想越覺得這事情蹊蹺無比。然而,此刻貞嬪倒在血泊之中,不說是奄奄一息,也是氣息微弱了。

此刻千鈞一髮,既不能讓柳靜芸就這麼死在這裡,也不能讓這事情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

夏檀是貞嬪身邊新近得寵的宮女。

自從夏荷因誣告貞嬪和楚王私通被杖斃之後,夏檀就頂了她的位置。

她是個聰明伶俐又識時務的,輕易不會多言多語,又很是體貼,所以貞嬪很喜歡她,如今已經和紫煙平起平坐了。

可是今天,夏檀覺得很不心安。

宮外的楚王妃進宮來看貞嬪娘娘,兩個人卻是把所有伺候的宮女都遣了出來。

紫煙被錢貴妃宮裡的人喊去算月例銀子,只有她一個貼身的留下。

至今她守在外面已經快要有兩刻鐘了,可是裡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這兩個人真的像宮裡傳聞的那樣,雖然身為姐妹卻勢不兩立?

她有心想要偷偷敲門進去看看,可是礙於貞嬪那獨一無二的性子,她又退縮了。

“啪嚓”一聲尖銳的聲音鑽進夏檀的耳朵。

緊接著又是“撲通”一聲。

她瞬間寒毛直豎。

緊接著,她聽見宮室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楚王妃一臉慌張的走了出來。

“快!快!貞嬪方才突然摔了杯子,跌了一跤,流了血 。快,快宣太醫!”

夏檀頓時覺得眼前一黑,一個踉蹌。

柳靜菡眼珠一轉,厲聲說道:“沒用的東西!你守在這裡,好好看住貞嬪娘娘,我去找人!”說完也不管夏檀,疾步就離開了。

夏檀看著楚王妃越走越遠,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痛使得她清醒過來,她趕忙走進宮室之內。

貞嬪就這樣躺在臺階之下,臉色蒼白,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嬌媚模樣。

顯然,她已經被楚王妃很好的安置了。

可是那把月白的裙子染得猩紅的血跡,還是令得夏檀心中一顫。

她趕忙走過去,又始終不敢碰貞嬪。

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什麼都不做,一會兒一定會受到責罰。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把貞嬪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隨即她就發現了一樣不對勁的事情——這幾個月貞嬪每天都帶在身上的一個赤金累絲香囊不見了!

這是貞嬪的愛物,幾乎每天都要拿出來把玩片刻,而且更加是三令五申讓她們這些貼身宮女一定要妥善儲存。

否則,貞嬪那麼多的珠寶首飾,夏檀也不會獨獨對這個香囊印象深刻了。

她今天明明把東西好好的戴在了貞嬪的身上,可是為什麼現在卻不翼而飛?

方才整個宮室之中只有楚王妃和娘娘兩個人,難道是楚王妃偷偷拿了?

這個想法讓夏檀有些驚慌,還不等她繼續胡思亂想,一陣陣凌亂的腳步聲就陡然響起。

夏檀趕忙收斂心神,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貞嬪的身上。

領先一人自然是楚王妃,她的身後跟著一位氣喘吁吁,帽子都歪了的太醫——正是厲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