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到了嗓子眼。

“沒事。”忍著心中的駭浪滔天,年瑩喜強勾出一絲笑容,繼續起了手上的動作,“太久不梳頭了,難免會生疏了一些。”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就這麼一掌將面前的碧荷掐死,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算她此刻的心承受著再多的疼痛,她始終是不能下這個手。

一縷一縷的將那密實的髮絲梳成髮辮,年瑩喜只感覺自己是在一下一下拔出那些刺在心臟上的肉刺,當碧荷的頭髮終於梳理好的時候,她的心也跟著千瘡百孔,血流成河了起來。

“小姐,衣服幹了。”紫蝶這個時候走了回來,見年瑩喜的面頰有些泛白,擔憂著摸了摸她餓額頭,“小姐是不舒服麼?怎麼臉色這般的難看?”

年瑩喜崩裂開自己幹緊得雙唇,笑了笑,“好像是剛剛酒喝多了點,胃有些不舒服,紫蝶你陪著我去趟茅廁,碧荷你趁著這個空擋去燭火前烤烤衣服,涼了該病了。”

碧荷巴不得趕緊離開你暗影的視線,如今聽到這個吩咐,趕忙點頭,“是小姐,我這就去。”

而紫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一邊將年瑩喜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一邊攙扶著年瑩喜走出了小廳。

出了小廳之後,年瑩喜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帶著碧荷快速的穿梭進了附近的一處樹林之中,就在碧荷詫異這裡不是茅廁的方向時,她再是忍不住喉嚨處的腥甜,一口鮮血的噴出了口中。

‘噗!’的一聲,那如噴泉一樣的血水染紅了附近的樹根,也刺紅了紫蝶的雙眼。

“小姐,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紫蝶就算是再為鎮定,也是慌亂的抖起了手臂,扶著年瑩喜慢慢靠坐在樹下,一臉的驚慌失措。

年瑩喜擺了擺手,再次抬起眸子時,一滴淚劃過眼眶,順著面頰流淌而下,她死死的抓著地面上的青草,連著痛,帶著恨。

一個黑色如獵豹的影子穿梭下樹梢,準確無誤的停在了兩人的面前,紫蝶看著來人,像是終於抓到了救命草一樣,死死拉著來人的衣襬不鬆手,“墨修,快看看小姐是怎麼了?”

墨修快速彎腰,單膝跪在年瑩喜的面前,一手拉起年瑩喜的袖子,一手按在了她手腕的穴位上,先行封住了她身體裡的穴位,以防止真氣亂竄的傷了她的身子。

緩和了不少的年瑩喜轉過那不想在強撐的雙眸,空洞而呆滯的看向墨修,沒等墨修先開口,她便是機械的說道,“你可知道,有沒有一種撥皮換人的方法?”

墨修一愣,想了許久才淡淡的道,“江湖上曾經確實是出現過這種手法,先是讓活人含住麻核,隨後用特質的快刀將那人面頰上的肌膚剝離脫落,然後不能過夜的再次安到另一個剝了皮的活人身上,以動物皮肉做的線加以縫合,再用特質的藥水粘連,經過一夜的恢復,方可與常人無異,這種手法出自於雲南一個邪教,後來因為太過殘忍,被江湖上的正派所封殺,一夜之間那個門派在江湖之中覆沒,而剝皮的手法便也跟著失傳了。”

年瑩喜越聽手越涼,雖然是已經心如死灰,卻仍舊問出了口,“那個縫合的粘連口是不是在法窩?”

墨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縫合處有兩個接點,一是在天門處縫合,二是在發渦處縫合,前者是因為被剝皮者沒有死,過個三年五載還能換回來,而後者則是被剝皮者已死,而那個頂替的人將一輩子帶著被換的臉皮走完一生。”

“噗……!”又是一口帶著腥甜的濃血,在墨修的話音落下時,被年瑩喜噴出了口,而相比剛剛所吐出的血,這次的更為粘稠。

“小姐……!”

“主子……!”

“咳咳咳……咳咳……”已經感覺不到疼痛的年瑩喜慢慢呼吸出一口長氣,抬眼苦笑著伸手死死握住了墨修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