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早已聽說,我現在唯一盼的便是希望你們倆人能儘早的大婚,不然若是太后太過聽信百官的讒言而加以阻攔的話,事情可就難辦多了。”

她的話雖然說得句句在理,可宣逸寧聽後,面色卻是波瀾不驚的沉穩,“朕以為,這不是你刻意的接近她,甚至是討好於她的藉口。”

“呵……我只是想讓後宮稍微太平些時日而已,難道這皇上也不信麼?”齊妃笑顏如花,眉眼間捎帶著的淺淺傷痛,是他人根本無法察覺的遮掩,“皇上與其這般的與我綽綽相逼,為何不問問自己究竟找她進宮的目的麼?難道皇上的態度就單純了?”

宣逸寧毫無後退的凝視著她充水一樣的婉轉雙眸,對於她忽然調轉矛頭的言語不動聲色。

齊妃見他沉默不語,自己也不再多言,轉頭故意忽視掉他銳利的雙眼,毫無心情的看著院子裡逐漸敗落在地上的片片桃花。

一時間,涼亭之中陷入了靜默之中,誰也不曾再開口多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宣逸寧慢慢的直起身子,看著齊妃永遠都是那般單薄的背影,淡然卻語重心長的道,“朕把你找回來,只是想讓你遠離是非的侵染,管好你自己,莫要再過多的靠近她,不然休怪朕不念往日的情分,還有……朕記得朕說過,無人的時候你只需要與朕你我相稱便可。”他說罷,又是盯著她的背影好一會,才轉頭走出了涼亭,在桂祿海的攙扶下,坐上了玉攆。

“皇上起駕—!”在桂祿海的高喊聲中,長長的隊伍緩慢的退出了珍寶齋。

與此同時,剛剛沏完茶水的藍水端著托盤小跑進了涼亭,見只剩下了齊妃一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娘娘,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她不就是去沏個茶水的功夫,皇上怎麼說走就走了?

一直背對著大門的齊妃慢悠悠的轉回身子,垂眸看著藍水手中的托盤,抬起手臂猛然揮掃在了那精緻的景德藍茶器之上。

‘稀里嘩啦—!’是茶器摔在地面上碎裂的聲音,那從茶壺中散出的滾燙熱氣,從涼亭的地面緩緩蒸發於半空之中。

“啊!”藍水被齊妃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抬眼見齊妃被開水燙紅的手指,更是尖叫連連的跪下了身子,蹭著膝蓋上前檢視,“娘娘這是怎麼了?”藍水瞧著那已經開始紅腫起來的手指和手背,又是擔憂又是心疼的紅了眼圈,“就算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娘娘也犯不著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

齊妃早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對於藍水的話充耳未聞,“人這一生還真是總有想不到的事情,我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有朝一日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威脅我……呵呵……可笑……”

藍水被齊妃呆愣神情的樣子嚇得不輕,抬眼看著她像是木偶般的樣子,輕輕的搖了搖她的雙腿,“齊妃娘娘,您到底是在說什麼啊?藍水怎麼聽不懂?”

木訥許久的齊妃終是將目光落在了藍水的身上,她看著藍水那還很青澀的面容,猛然回過了神情,一改剛剛的萎靡不振,恢復了以往,“只不過是多有感慨罷了,你去給我請個太醫來,就說是我的手不小心被開水給燙了,記得回來的時候繞個彎子,帶著太醫從鳳棲宮的門前走回來。”

藍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見著齊妃的手勢嚴重了起來,不敢耽擱的跑出了涼亭。

當涼亭只剩下齊妃一人的時候,她盯著自己手上的紅腫燙傷,猶恨而惘笑了起來,“我等了如此之久,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它付之東流?我倒要好好的瞧瞧,待到乍暖還寒之時,是誰與誰最難將的相息。”

宣國皇宮,鳳棲宮。

“小姐啊!該起來了,一會教管禮儀的柳嬤嬤便要來了!”一大清早,碧荷便站在年瑩喜的床頭,看著依舊矇頭大睡的年瑩喜急的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