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麼一副必須去辦的口氣,不由得搖頭好笑,這女人辦事還當真是總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年瑩喜自然是看得出宣月淮苦笑的原因,起身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之後,轉身詢問,“怎麼,覺得我是不是有些明搶了?”

宣月淮聽到這話,啼笑皆非的差點沒噴出來,“嫂嫂,這怎麼能叫有些?”根本已經就是明搶了啊……

“放心,我不會叫你白白勞動的。”年瑩喜笑著將手中的茶杯塞進了他的手中,“那一百兩……”

沒等她說完,宣月淮有些不相信的接著說,“一筆勾銷?”

年瑩喜搖了搖頭,“是利息,一筆勾銷。”邁著步子渡到了來時的窗邊。

果然……宣月淮無語的垂眸發笑,雖然面上實在是因為這筆賠本的買賣而糾結,不過心裡卻已經是答應了下來要幫她儘快去辦,當然,這其中的因由,是他根本無法開口說出來的。

“嫂嫂還有……”其他的事情麼?沒等他把話說完,再次抬頭的時候,卻是已經不見了年瑩喜的身影,空空蕩蕩的屋子裡除了那不知何時被壓在茶壺下的一疊信紙,她的氣息早已經被吹進屋子的微風吹散,整間屋子透著從來沒有過的冷清與安靜。

“呵……”心中的苦笑從口中輕輕的發出,像是他手指扣在低音的琴絃上一般,是無人能體會的寡涼清寒與無可奈何。

宣國皇宮,承乾殿。

空曠的大廳之中,唯有毛筆落在宣紙上沙沙的輕掃聲,正殿的高臺上,宣逸寧正擰眉批閱著手中明黃紋理的奏摺,在他的左右兩側均堆滿了已經批閱和沒有批閱的奏摺,這些羅成山的奏摺無疑不是將所有的苗頭指向一件事情——立後。

看著這些所謂為國分憂,為皇上擔憂的摺子,宣逸寧緊擰的眉頭不曾舒展過一分一毫。

其實從他立後的初始,便早已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反對的摺子竟然是這般的排山倒海,簡直是讓他應接不暇。

扔下一個奏摺,再次開啟一個,宣逸寧垂目的眸光之中突然變得有些凝神,因為這奏摺是當今藍都統所上奏的,而這奏摺上的請辭竟然是指責當年年瑩喜不顧禮義廉恥追尋在宣雨辰身後求嫁娶之事。

瞧著這滿紙的指責與聲聲的不休,宣逸寧最終嗤笑著將它仍在了左手邊一堆的奏摺之中,仰頭疲憊的放鬆身體靠在了身後的鍍金龍椅之上,伸手捏上了自己有些泛疼的眉心。

看來他還是低估這年瑩喜在宣國的號召力,自己只不過是立她成了皇后,竟然能引的滿朝的文武百官無一不上奏摺請求立後的駁回。

‘宣逸寧,不要臉也要有一個限度好麼?’‘宣逸寧,做人要厚道,說話太損是要遭雷劈的。’‘宣逸寧,你這麼無賴是怎麼當上皇帝的?’回想起她的蠻橫,她的機靈,她的慧潔,她的機智,他終是忍不住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之中發出了低低的笑聲,“年瑩喜,你還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呢……”

一個黑色的人影,由著大殿的斜上方飛落之下,從五米高的大殿橫樑直至於大殿的中央直直落下,穩穩的單膝跪在了光潔的地面上,沒有半點多餘的聲響。

“皇上萬安。”黑色的人影垂頭開口,聲音如鋼筋般鏗鏘有力。

“方準,沒想到你的速度又快了許多。”聽見聲音的宣逸寧,僅是瞬間便收回了收回剛剛所有掛在臉上的笑容,轉眼恢復了疏遠而威遠,“事情辦得如何?”

叫方準的男子起身從懷裡掏出了幾封並沒有撕拆過的信件,走上臺階交到了宣逸寧的面前,復而一刻不停留的又走下臺階,再次用單膝跪在了地上。

宣逸寧倒是沒有直接拆開放在臺案上的那些書信,而是對著跪在大殿之中的方準揮了揮手,“下去好好休息幾日,兩日之後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