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被路人嘲笑,會讓年瑩喜欺凌侮辱,今後的日子光是想一想她就覺得再無光亮,那麼既然是死路一條,她又何必要苟延殘喘的還要活下去?

前方的石牆已經近在咫尺,禧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唇畔帶起了一絲面對絕望解脫的笑容……

“啊……!”

“天吶……!”

見血這種事情對於左邊的文武百官還好點,對於右邊的妃嬪們便不忍直視了,她們在禧妃將要撞上石牆的瞬間,雖嘴裡發出了令所有人驚悚的尖叫聲,卻都是閉眼的閉眼,扭頭的扭頭,像是無法承受這樣血腥的衝擊。

在她們當中,只有一個人沒有閉眼,甚至是連側目都沒有,這個人就是齊妃。

她就是那麼安靜切無聲的看著禧妃如同一隻斷翼的蝴蝶一般撞向石牆,眼中是一片的風景浪靜,心中是微微的鬆了口氣,很好,她阻擋在前面的這些條難纏的荊棘,終於少了一條。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鮮紅色的影子飛過眾人的眼前,快到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那紅影便直奔著禧妃而去,緊緊是眨眼的功夫,剛剛還距離石牆一指之隔的禧妃,便遠離了石牆,跌倒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娘娘……!”最先反應過來的李全福,朝著不遠處的禧妃跑了過去,慢慢將禧妃攙坐起來,擔憂的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勢。

禧妃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一向驕傲的眸子裡,映照出了一個逐漸朝著她走過來的紅色身影。

“禧妃。”年瑩喜站定在她的面前,筆直而纖長,垂眸俯首,唇畔掛笑,“雖然我很佩服你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但發之體膚受之父母,豈能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該說的都說完了,她自然轉身,卻在回眸之際了悟的多加了一句,“知足且常樂,最簡單含義,希望你能明白。”

“啪啪啪……啪啪啪……”隨著年瑩喜的離開,人群裡忽然傳出了幾聲零星的鼓掌聲,隨著一傳十十傳百,這七零八碎的鼓掌聲,終於變得熱烈而震天。

忽視掉這些震耳欲聾的擊掌聲,年瑩喜挑釁的抬頭朝著高臺上的宣逸寧看了去,見他仍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邪氣的挑起了唇畔。

他可以對他的女人見死不救,但她不能,人命何其珍貴,早已膩歪於腥風血雨的她,不想看著任何一條無辜的生命,喪命在她的眼前。

桂祿海見著年瑩喜那挑釁的樣子,眼珠子瞪的都快要掉出來了,是他看錯了還是他看錯了?不然他為何會看見有人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釁帝王?

宣逸寧淡若的瞧著她得意又不服的樣子,施施然的轉身消失在了高臺上。

一干朝見的百官與妃嬪見皇上都走了,也都轉身三三兩兩的朝著泰合殿的拱門口走了去。

芊芊,碧荷與紫蝶朝著年瑩喜跑了過來,拉著年瑩喜的胳膊圍成一圈的仔細檢查著,深怕年瑩喜因為剛剛救禧妃,而誤傷了自己。

年瑩喜早就習慣了這幾個這幾個丫頭的神經緊張,不慌不忙的任由她們檢查著,抬頭間齊嬤嬤攙扶著於淑蘭正要離開,杏核的大眼忽閃一轉,扯開了嗓子的大喊一聲,“齊嬤嬤,司南王妃請留步,今兒晚上我做東,去我的鳳棲宮,咱們不醉不歸!”

齊嬤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吼嚇得一個激靈,扶著於淑蘭轉身順著聲音看了去,對上年瑩喜那難得的真摯笑容,相視一笑的一起跟著點了點頭。

亥時一刻,鳳棲宮中廳。

此時的圓桌上,擺滿了盤盤碟碟,而圍在桌子上的芊芊,碧荷,紫蝶,六子和八寶,以及齊嬤嬤和於淑蘭,均是你看看我,我瞧瞧的你誰也不敢動面前的筷子,不是大家不想吃,而是他們不敢吃……

“我說紫蝶,咱們裡就你見多識廣,要不你給咱豎起個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