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或是紫蝶帶來遺憾,說到底,人這輩子什麼都可以有,只是遺憾有不得,因為什麼都可以彌補,唯有遺憾將成為心底永久無法抑制的痛楚。

芊芊與紫蝶對視了一眼,歡喜的擦掉了眼中的淚光,她們當然清楚也許這一眼可能是最後一眼,可是她們現在已經來不及悲傷,因為她們都明白,看一眼少一眼這個道理。

安排妥當了紫蝶與芊芊,年瑩喜朝著自己的裡屋走了進去,輕輕的推開房門見碧荷正坐在床邊仔細的照顧著昏迷的墨修,不禁靠在門邊停下了腳步。

碧荷的手是那樣的柔軟而無力,像是呵護一件得來不易的珍寶一樣精心的擦拭著墨修不斷因為疼痛而滲出汗珠的額頭,年瑩喜看在眼裡想在心上,要不是這次剛巧讓她撞見了,她還真不知道碧荷這丫頭什麼時候對墨修起了這番的心思。

不過這樣也好,碧荷雖然不是完璧之身,但能再鼓起勇氣來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總是要比紫蝶那種獨自反覆啃食悲傷樣子,要來的好得多。

勾起一絲微笑,年瑩喜轉身離開了門邊,將原本的安靜還給了碧荷。

“小姐。”正要找年瑩喜的紫蝶在轉彎的迴廊上撞見了去而復返的年瑩喜,“咱們院子門口忽然停落了許多的玉攆,我大致的掃了一眼,都是昨兒晚上宴席的妃嬪們。”

“哦?”年瑩喜輕笑了一聲,“可有見她們手裡拿著些什麼東西麼?”她早剛還在愁一個問題,沒想到這麼快便有答案送上了門來。

“有倒是有。”紫蝶略微的想了想,“都捧在手裡呢,估計是來奉承小姐的吧?不如讓我去幫著小姐迴避了她們?”她當然知道年瑩喜不是個喜歡張揚的人,所以就算她不問,也清楚年瑩喜根本是不會將這些趕過來阿諛奉承的妃嬪放在眼裡的。

“來都來了,何必要攆?”年瑩喜大略的攏了攏自己依舊簡單紮成一個馬尾的頭髮,眼中閃起了一向謀算的狡黠,“你去將她們迎進中廳去,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們若是問起我,你就說我還沒起身,讓她們等著。”

“小姐這是何意?”紫蝶沒料到年瑩喜的回答竟然和她想的事與願違。

年瑩喜又困又累的不再停留,對於紫蝶的問題打了個哈氣的直接岔了過去,“我去你們的屋子眯眼會,若是她們走了,你們再過來叫我。”

紫蝶被年瑩喜弄的一頭霧水,不過見年瑩喜已經吩咐著走遠了,也只好轉身走回到前廳,等著一會按照年瑩喜的吩咐辦事。

整整的一個下午,年瑩喜在沉睡中渡過,碧荷停留在年瑩喜的屋子裡照顧墨修便沒有出來過,兜比臉還要乾淨的六子去給年瑩喜準備馬車,唯獨芊芊與紫蝶在中廳裡熱情的招呼著這些趕過來奉承討好年瑩喜的各宮妃嬪。

隨著時光的流逝,又是一個夕陽西下,天空中的多多閒雲似胭脂輕抹勾帶著薄媚。

睡飽的年瑩喜滿足的睜開了眼睛,抻著懶腰起身,回味的打了個哈氣,還沒等下床,便聽聞屋內想起了芊芊疲憊的聲音,“小姐您醒的還真是及時,我剛剛想著人都走了來喊您,這腳剛邁過門檻,您便先知先覺的睜開了眼睛。”

年瑩喜聽著芊芊像是抱怨的言語,伸手敲了下她的腦袋,“不就是讓你伺候了些人麼,瞧你那嘴撅得,快能掛油瓶了,紫蝶從來沒你那麼多的抱怨不是?”

“也就是紫蝶那脾氣好唄……”芊芊話雖這麼說,不過還是親密的攙扶上了年瑩喜的手臂,“她還在中廳收拾禮品呢,要我說那些東西就該扔了,擺著沒地方,用還不著。”

“呦?什麼時候我們的芊芊這般的大方了?”年瑩喜知道她因為年家的事情心情不好,倒也不板臉,打笑的調侃著,“走,和我一起去瞧瞧,看看究竟都是些什麼東西。”

其實對於後宮妃嬪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