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冶子輕咳一聲,道:“周某已經有定論了,不過,為免影響各位判斷,還是等下再說好了。”

眾人盡皆驚奇,但周冶子不說。也沒有人能逼他。

輪到了吳冶子,吳冶子迫不及待,拿起楊枝妙寶。

商雲看著他,但很快。就發現師尊彷彿像是被電觸了一下,渾身輕輕一顫,也怔在了那裡。

好一陣之後,他才悵然若失地放開了手,重新坐回座位,默然不語。

嗡嗡的議論聲。頓時越發傳響起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兩位冶子高手,察覺到了什麼?

其他靈寶宗大師,天南大師,一一看過,但是心中卻越發迷惑,一些大師也只感覺,此寶內裡氣機渾厚莫名,但卻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玄機,以他們的神識和修為,難以看透。

就連商雲自己也試探著品鑑了一下,結果卻疑竇更甚。

“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

“夏長老,請恕晚輩無禮,如今大家都已經鑑定過此寶了,但卻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有一名靈寶宗大師帶著幾分遲疑,勉力辯解道。

他原本並不願意出來當這質疑之人,但他與吳冶子交情不錯,吳冶子剛才已經多次用眼神暗示了,商雲自己是當事人,開口說話也顯得孟浪,還是他挑頭更為恰當。

出乎意料,夏長老依舊和顏悅色,並沒有絲毫不悅:“你們發現不了特別之處,也是理所當然,因為李道友在其中運用的禁制,已經遠超一般寶器所需,運用的乃是真正的上古禁制,這種禁制,最初的時候,都是被看作道境修士才能掌握的!”

他言下之意,就是以眾人的水平,還看不出門道!

眾人譁然:“道境……”

夏長老帶著幾分感慨,道:“不錯。”

他看向李晚:“故此,我斷定李道友勝出,因為他在此次切磋當中,展現出來的器道成就,遠遠不是煉製尋常寶器能夠比擬的,這已經不是同一層次的較量。”

眾人立時將驚疑的目光投向了李晚,李晚挺立在原地,坦然受之:“夏長老言重了,道境修士,有道境修士的用法,我等修為淺薄的修真後輩,照貓畫虎,也只不過是借鑑其中一些原理罷了。”

夏長老感慨道:“話是這樣沒錯,可是以你結丹修為,能夠驅御天道法則,已經是難能可貴,這可就是潛力啊!”

兩人低語交談,一些修為淺薄之人,並不曾聽得清楚,但卻有眼尖的人發現,吳冶子面色鐵青,身軀也止不住地微微顫動,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周冶子神情凝重,正襟危坐,不過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有種神遊天外的飄忽之感。

這兩人都是在場諸人當中,除了夏長老之外,器道成就最高的大拿,似乎都有所明悟。

商雲隱隱感覺到了不妙,他現在終於明白,剛才夏長老流露出的,帶著憐憫和莫名深意的神色,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敢情,這長老是認為,自己煉製的法寶比李晚煉製的法寶相差太多,根本沒有比較的必要啊,自己質疑,反倒顯得自取其辱了!

商雲簡直難以接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眾人的議論,長老的憐憫,師尊的沉默……一切都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商雲越發難以接受,突然想起一事,咬了咬牙,道:“說千道萬,不如一試!李道友,不知可敢與我鬥寶!”

鬥寶!

這是兩方煉器師難以論出高下,最後採取的手段,拋棄一切虛虛實實的品評和公論,以最原始,最直接的手段決出勝負。

眾人心中一凜,頓時便都生起了幾分理當如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