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羅瀾只覺自己像是一個在沙漠裡乾渴了許久的旅人,被綠洲傳來的花香所吸引,不由自主地上前,讓彼此的氣息交融……

他沒有動作。

他只是用那雙深得幾乎要教人溺斃的藍眸瞅著她,平靜得像是一片汪洋,或者是綠洲裡那滋潤人心的湖水,包容著她,卻又矛盾地在眼底跳動著某種熾烈的火焰,彷佛要將她這個人徹底焚燒。

他在誘惑她。

羅瀾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眼下的氣氛蘊含著某種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她已經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也聽不見這世界的一切。她的五感知覺全受到眼前這個男人的牽引,心口脹脹的,很熱,像在渴求著什麼……

她的掌貼上了眼前這片溼滑堅硬的胸膛,浴袍在不知不覺間被解去,她的唇吻上了他,屬於男人的氣息一下子灌進她的體內,帶來解渴似的暢快,卻又覺得不夠、不夠,還不夠。

吻被加深,什麼都無法再掩藏了,包含他那熱脹賁起的慾望。

羅瀾愛極這一切,現在,換她在誘惑他。

他們很快地融在一起,像是熱夏裡被人置放在陽臺上的巧克力,散發出極為甜膩的香氣,這是他們的第三個夜,卻又比第一、二次更多了什麼。第一次是純粹的rou體交流,第二次是帶了確認心情後的一點點心跳及憐愛,那麼這一次就是加深了熟悉,傾盡一切,膜拜著對方身上所有好的、不好的一切……

他是她的小房子裡第一個造訪的男人,她有種預感也會是最後一個。這個夜晚,他們在獨屬於她的天地裡瘋狂造愛,她的餐桌、她的沙發、她的床,都添上了屬於另一個人的痕跡,她可以想像未來的日子裡,當她一人獨處,不管在哪裡都能夠想起他們這一夜的癲狂。她該阻止,卻又不自覺地加深了攀住對方的力道,像是將他當成了浮木,不料竟是越陷越深。

雷伊凡吻著她潔潤的下巴,在一陣律動裡釋放了自己。她給他的熱情一次比一次強烈,他擁著她、吻著她,不顧一切地狂猛侵略,才以為她就要承受不住了,但下一秒,她卻能接納得更多,讓他沉迷……

好不容易一切歸於平靜,空氣裡滿是yim靡的氣息,羅瀾整個人癱在床上,又累又渴,雷伊凡給她倒了水,見她無力啜飲,索性含在嘴裡以口哺餵,於是兩瓣舌頭再度不自制地交纏起來,如一種本能反應。

“夠、夠了……”老天,她的嗓音全啞了。

“好。”雷伊凡揚唇一笑,把水杯擱置一邊,他畢竟不是超人,連續兩晚這般翻雲覆雨下來,他的面容一樣有著掩藏不住的疲倦,但更多的還是吃飽喝足的快意。

羅瀾疲憊地深呼吸,全身像是灌滿了鉛,但腦子卻是異常的清晰。雷伊凡坐在床沿,全身赤裸,以她這個角度剛好瞧得見他左腿上的疤,她見過好幾次了,卻始終沒細問,她的手不自覺撫上那凹凸不平的跡痕。“這疤……你說是爬山跌傷的?”

雷伊凡一怔,在燈光下看著她細白的指輕輕揉過那道猙獰疤痕,帶著藏不住的憐惜,他眸光轉暖。“大約五年前吧,我跟著人去爬洛子峰,那時年少輕狂,想打破世界紀錄,所以才從中國境內的東坡出發,結果一不小心沒走好,從山谷跌落下去,如果不是及早被發現,這條腿可能就沒了。”

他講得輕描淡寫,順道解釋了洛子峰的地理位置及過往多數人都是走尼泊爾境內的西坡,目前還沒人從東坡攻頂成功過。羅瀾聽著心驚膽顫,這不怕死的小子!看著傷痕,她都能想像當時的慘況,那讓她懼怕。“你……你以後不要再去了。”

“哈!”雷伊凡笑出聲,俯身在她發頂上甜蜜地親了一下。“傻羅瀾,人生本來就是要多點刺激才有意思,意外不管在哪裡都會發生,也許你在家光喝水就嗆死、吃飯就噎死、走路就跌死,遑論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