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二十萬石,陵陽郡這些年也不曾遇過災荒,自己也該有存糧的。哼哼,那麼多的糧食,都吃到誰的肚子裡去了?”宇文軒眸中閃過一道寒光,“逸之,這個陵陽郡太守,你殺得好!

蕭逸之知道不能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頭一低,言道:“這十五萬石糧食,就算省著用的話,也大約只夠全軍一個月左右的口糧。之後便只能指望朝廷的運糧官送糧。這後面的仗該怎麼打……還請元帥定奪!”

宇文軒聞言,淡笑了笑,言道:“逸之,你如今是越發的圓滑了。怎麼,這唯元帥之命是從的為將之道,也是你們蕭家的祖訓?”

蕭逸之一愣,趕緊低下頭不再言語。他跟隨宇文軒的日子已是久了,自然瞭解他的脾氣,這主兒歷來心口不一,表面上越是顯得風輕雲淡,內心裡就越是怒濤激湧。

“罷了,不難為你了。我自由辦法。”宇文軒一伸手,“拿來。”

“嗯?”蕭逸之不知宇文軒在要什麼,抬頭,卻見他是對著易玲瓏說話的。

“易玲瓏,拿過來。”見易玲瓏還傻愣在原地一個勁地數手指鬱悶,宇文軒又說了一句。

“拿什麼?”易玲瓏一邊不忘數手指,一邊扮演無知的小白。如櫻小嘴半張,一雙大眼滿是迷茫。妖孽軒曾把什麼東西交給過她嗎?不記得呀。

“匕首。在木屋裡你用來削勺子的匕首。我記得你把它帶回來的,趕緊拿來給我。”宇文軒很不耐煩。這丫頭,說起來也跟著他這麼些日子了,怎麼還是這樣反應遲鈍,絲毫沒有做人家貼身侍女的覺悟跟伶俐,跟他這個主子一點默契也沒有,看看廖成風,只要他點一點頭,或是拋過去一個眼神,廖成風立馬就能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

(易玲瓏(委屈地):誰說我跟你沒有默契,剛才我們兩個用眼刀和眼電做的無聲交流,難道不算是默契麼?

宇文軒(不屑地):你也只有那種時候能明白我的意思。

蕭逸之(無助地):拜託,你們用嘴巴念出臺詞來好不好?我們不是在演啞劇。)

“噢。”易玲瓏滿不情願的走去牆角處,宇文軒劃給她的那一塊巴掌大的地方翻找。那把匕首的刀鞘金光閃閃還鑲嵌著不少寶石,她尋思著鐵定值不少錢,所以一直貼身藏得很好,這可是她在那個四處死屍的地方撿到的最好的東西了,就連被汲風像扛白菜一樣扛回軍營的時候,她也沒忘記要把匕首帶上。誰知道還是被宇文軒惦記上了。唉,宇文軒這個周扒皮,連她這唯一一個值錢的物事也不放過。

“給。”易玲瓏戀戀不捨地把匕首遞給宇文軒,握著匕首的小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送,目光牢牢地鎖定宇文軒,企圖利用主僕之間的默契做最後的無謂掙扎:這可是我的東西,你要記得還給我。

卻被宇文軒徐徐張開的嘴型嚇得趕緊撒了手,點頭哈腰眨巴著眼睛無聲巴結道:嘿嘿嘿嘿,不就是一把匕首麼,主子看上我的東西那是我的福分,儘管拿去儘管拿去。主子還看上了什麼也一併拿去好了,不用跟我打招呼,我的東西就是主子的,主子的東西還是主子的。

宇文軒滿意地點點頭,閉上了尚未完全開啟的嘴型。又轉過身子衝蕭逸之點點頭,示意他上前來。

留下易玲瓏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可惡的妖孽軒,居然做出“九”字的嘴型,她已經被勒令六天不許吃飯了,再餓三天,她也不用活了,直接找根麵條吊死算了。嗚嗚嗚,麵條不行,要是她能搞到一根麵條,也不用餓得沒辦法要上吊了。找豆腐撞死?嗚嗚嗚,也不行,豆腐這種又頂飢又有營養的奢侈品,她更加沒有辦法搞到。嗚嗚嗚,蒼天啊,你怎麼就不闢一道閃電下來闢死這個妖孽呢,還要留他在世上為害人間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多久啊?嗚嗚嗚,法海大師啊,快帶她走吧,她知道錯了,往後打死她也不敢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