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菀絲說說話了。好幾年沒見了吧?

菀絲聽見夜君對那個女子的稱呼,心裡驀地一驚,怎麼跟自己夢裡那個好朋友是一模一樣的名字?只可惜她不記得她的長相了,不然——

沒容菀絲細想,夜君接著剛才的話說道:“丫頭,剛才出去那個是你從前的朋友,小花妖薇薇。可能你不記得她了,不過不要緊,等這件事完了,我再詳細給你說。現在,我要將你體內一部分的功力恢復了,另一部分我會給你隱藏得很好,讓安如豔也不會察覺的。我們必須搶在安如豔來觀察你進門之前那個很短暫的瞬間。你要任由她取走這一部分功力,讓她以為她吸走了你全部的功力。記得千萬要扮得很像,不能讓她起疑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的。本來我就——”菀絲想說,本來我就有叫成煙跟你說,叫你解除我的封印。就讓那老狐狸拿去這些功力好了。

夜君看她似乎很淡然,不禁又打斷她的話補充說明道:“我們絕不是讓你白白犧牲這些功力的,等我們拿回鐵練金丹,會將你失去的那部分補給你的。但是,安如豔的心性不好揣摩,你還是要量力而行,注意自己的安全。”

菀絲再次鄭重地點了點頭。夜君不說下面的話她也想明白了,他這是要故意給安如豔補充一些功力,讓她覺得可以去取出鐵練金丹修煉了。那麼他們也不必再像這樣大費周章了。

而她,何須扮什麼呢?她本就打算就是將自己全身的功力也送給安如豔又何妨,就讓她去做那長生不老或者成仙成神的美夢好了,她就生活在凡間,不也挺好?她心裡甚至悲哀地想,阮襲晨,這是我所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也不奢望你哪一天才會明白這些都是誤會,只但願你過得好。而我,可能接著就要開始遺忘你,跟著於岸去周遊世界了……

想著想著,她還是止不住悲傷地紅了眼眶。不得不說,她有點萬念俱灰了。

現在的她全部功力被封印著,就像曾經保護著心事的屏障全數被撤了下去,夜君對她的心理變化一目瞭然。當然他不會取勸慰她什麼,這是她自己的決定。至於以後的事情,就留待以後再說吧。

別說薇薇把守在樓梯口多麼地警惕,就連夜君在房間裡也早早將右手掌附上了菀絲頭頂,準備隨時出手化解她的一部分功力再順帶著隱藏另外一部分。

菀絲則心情平靜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或許,以後就能夠解脫了,緩緩地,她閉上了雙眼。

安如豔把阮襲晨扛到一樓客廳裡後,看他只睡在一個沙發上似乎很不舒服。她立即將兩個大沙發合併到一處,再鋪了一大張絨線毯子,收拾得舒舒服服了。再將阮襲晨挪到那臨時鋪位上,又親為他蓋上一床毛巾被,看著他如小時候一樣饜足的一張睡臉,安如豔才放心下來去吧檯裡面倒了杯酒來喝。

最後在決定上樓去看看那個小鬼頭之前,還是決定對他施個催眠術來得保險一些,她心疼地給他加了長達十個小時的催眠時效,等他明天在近午時分醒來,一定覺得昨天的一切都是夢吧?

安如豔看看時間,已經快要天明瞭,她這才勝券在握地往二樓上走。對於薇薇來說,她的每一個腳步卻像踏在自己的心尖尖上一般,她強自按捺下不規則的悸動,一步一步計算著,直到安如豔踏上最後一節臺階的時候——她精準地給夜君發出來了示警訊號。

安如豔推開那扇門的時候,正好看見菀絲意欲掙脫身上的束縛,那可是她略微施了點法術的捆綁道具——先前柳成煙跟薇薇之所以能夠輕易扯脫這些繩索,是因為她們功力處在完全甦醒的時候,而安如豔這一手正是用來對付菀絲的,在功力封印期,她是根本奈何不了這些繩索的,即使她渡過了封印期,剛剛恢復功力的時候總是比較弱小,所以,安如豔一看就知道菀絲渡過封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