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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對勁的,他懶得轉身去看,因為移動全身都在痛,只是依然反伸出那隻手去摸索——恩。是個紙質的小本子,薄薄的……
他摸索著將它抓在手裡,吃力地舉到眼前,藉著床頭燈暈黃的光線,他才看清楚拿在手裡的赫然是本存摺,戶主名字:阮襲晨。看表面還是簇新簇新的,一翻開,才發現存款記錄已經列印了將近一半的頁數,從他父母失事那一年的那一天開始存的,每一年的同一天都雷打不動地存進去十萬塊錢……是老太婆!當初他跟江邢創立公司的時候,她不是還拿了十萬啟動資金給他麼?當時他還埋怨他小裡小氣的……卻不知道她還為他存了這麼一筆老婆本……她……欲語淚先流……她是什麼時候偷偷來到自己這裡。放下這本存摺的呢?
阮襲晨直接傻掉了好幾十秒,他沒有去看最後那筆對於他來說是天文數字的數字是多少,也顧不得坐起來拉扯到疼痛的傷口了,他將頭埋在雙膝之間,從老太婆死了到現在,第一次無聲地哭了,他裸露的肩膀很悲慟地抽動著,逐漸的哭出了聲響,低沉悶啞,像是壓抑的野獸哀叫。
老太婆為他做了這麼多事,他一直不知道,她這些年來都將他後面大半輩子要花的錢都存在這裡面了?
阮襲晨生憑第二次哭得這樣悲切,第一次的時候還是父母同時去世那次,那時他雖然還小,可是卻像知道了什麼似的,哭得撕心裂肺。
阮襲晨直到此刻才想起,那時,是老太婆將他抱在懷裡,擦去他的眼淚,堅強地說:“孩子,男兒有淚不輕彈。以後記得要不要再別人面前流淚。”
那時,他覺得老太婆太冷血,所以一直覺得她不愛自己的父母,可他也真的再也沒有在旁人面前哭泣過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安如豔為了為自己兒子媳婦討回公道,差點將義大利黑手黨那一夥人給滿門殺戮了,她也是在那次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他想起這些往事的時候,毅然地擦去了眼角的眼淚,對著窗外的幽藍天空輕輕喊出了那聲久違了二十年的稱呼:“奶奶……”
如果安如豔能夠聽見,也該欣慰了吧?也許不管她在外人眼裡怎樣的狡詐怎樣的惡毒,始終虎毒不食子,對於她認定的親人,她是全心全意要為他們好的。只是比如在阮襲晨與菀絲相愛的這件事上,卻不知道她以為的為他好,又究竟是不是真為他好呢?
她畢竟是一隻獨斷自我的狐狸精,雖時時為人著想,卻不一定每一次想的都全部周到。她認定的事情通常都是不需要詢問當事人的意願的。她自己默默做了就好。
這樣做有時是好事,有時難免畫蛇添足或者適得其反。比如她自認苦心孤詣地成功拆散阮襲晨與菀絲這件事,她認為自己的孫子絕對不可以與一隻野兔精戀愛,卻不曾想她作為一隻狐狸精又勾搭了多少男人,有些人還是有妻室的。或許她正是想到了這一點?
安如豔究竟在打什麼算盤沒人說得清楚。
不過就在阮襲晨發現安如豔給他留在枕頭底下的存摺的時候,於岸跟古淵已經到達了安家別墅。
他們還謹慎地在兩條街外就減緩了車速,熄滅了車頭燈,以很悄無聲息的姿態接近著這幢昔日夜夜笙歌入境悽清冷寂的豪宅。
等他們將車子安靜地開到安家別墅大門前時,赫然發現二樓的某個房間裡有一抹微弱暈黃的燈光,透過紗簾映照在墨藍的天空裡,也顯得格外刺目。似乎總算讓於岸瞎蒙對一次了。
古淵跟於岸兩個大眼瞪小眼,古淵小聲問他:“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在這裡住啊?”
於岸堅定地搖頭,因為他來過這裡好多次,而且聽柳成煙說現在這幢房子還在阮襲晨名下,而他怕觸景傷情怎麼也不會回來這裡住的,那麼怎有可能住進其他人?
亮著燈光的那個房間是菀絲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