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回到車內並沒有立即給李飛吃藥,而是又奔行了兩個小時,這才開始給他喂藥。

她先是用手掰開他的唇,但李飛的牙齒卻緊緊咬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最後只能抽出一柄匕首,費了很大勁才把牙齒撬開。將丹藥投入他嘴裡,可是他全身肌肉僵硬不能吞嚥,嘴裡也幹得冒火氣,丹藥哪裡能融化?

阿奴左右回顧,卻沒有可以送服的東西,突然想起在破廟中喂他吃肉湯的事來,他喝的每一湯匙,還不都是經過她的唇、她的嘴麼?她臉上發燒,心如鹿撞,回顧車廂內並沒人,於是伸出兩指把丹藥夾了出來,放進自己口中,直到完全溶化,這才兩隻手掰著他的嘴,唇對唇,口對口將津液渡入他的嘴內。

李飛雖然不能動,皮肉也處於半麻木狀態,卻清楚知道她在做什麼,心臟也是“砰砰”亂跳。

上帝啊,我的初吻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失去了!我的初吻本是屬於薛可兒的,你不經同意就奪走了,這簡直就是**加非禮!

不知是丹藥的香氣還是阿奴的香氣,總之那股津液異香襲人,如瓊漿玉液順喉而下,快速散發開來,暖洋洋流往全身。李飛從胃部開始逐漸有了知覺,接著睜開了眼,手腳也能動了。

他剛坐起,腹中咕咕亂響,猶似打雷一般,大叫一聲“不好”,急忙跳下網床,衝出車外,東倒西歪急跑。

外面草木青綠,空氣溼潤,小路邊盡是低矮的灌木叢,早已不是北方的冰天雪地了。

阿奴一時摸不著頭腦,急忙跟出來,卻見李飛猛地脫下了褲子,露出白晃晃一個大屁股,不由“啊呀”一聲,慌忙捂住眼轉過身,險些撞在車廂上。

只聽灌木叢中怪響連連,惡臭沖天,直漫延出數十米外,連阿奴和車伕都捏住了鼻子。

第三卷 無影門 第八章 七劫煉神(下)

好半晌李飛才訕笑著出來,臉上那股青黑之氣已消失了,只是顯得有些虛弱。阿奴垂著眼光迎過來:“你感覺怎樣了。”

李飛伸伸手踢踢腿,笑了起來:“好像全好了,連功力都恢復了大半。”

阿奴神色黯然:“不是,只是你內腑和氣血中的毒氣清除了,經脈、骨骼和內力中的毒素還在,幾天之後藥效一失,還是會復發。先上車吧,你身體虛不要吹冷風。”

李飛依言上車,一瞥眼之際,見駕車的是個壯碩的男人,壓著竹笠低著頭,並不理會他。

馬車繼續前進,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些尷尬,她曾想殺他,結果又來救他;他也曾想殺她,卻又放過了她,而現在他還吃了她的口水和靈丹,承了她一個大大的人情,這筆賬該怎麼算?

他放了她算不算晦明說的“種因”,結果卻是靠她回頭來救他,這算不算是“得果”?阿奴騙了他,現在來償還他,算不算是“因果”?這種事大約連和尚們都弄不清楚,所以說話總是雲裡霧裡的。

這時李飛才發覺自己臉上也有皺紋,大約早已不是自己的真正容貌了。

他的弓、刀都在馬車內,假的那本書也在懷裡,但從裡到外的衣服都換過了,現在外面穿的是青布夾襖,土藍布寬褲。可以肯定這本書阿奴已經看過了,至於他身體的最重要部位有沒被看過還有待證實。

“這裡是哪兒?”李飛率先打破了沉默。

阿奴低著頭:“這兒是臨海郡義陽縣附近,在東河縣東南千里之外。”

“什麼,這麼遠了!那我昏睡了幾天?”

“四天五夜了。”

李飛猛地站起來:“糟糕,我的朋友們不知怎樣了。”

阿奴也不知是氣還是急,將他拉住壓了下來:“你這人啊,自己命都快保不住了,還總是想著別人……大乘禪宗已經出面保護他們了,太上教和幽玄宗與他們並沒有仇,不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