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路走來,始終孤獨。我從不渴望任何人理解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理解我。再見。”

說完,他結束通話,關機。

“謝董……森國如今的總統,是唐小姐的姐夫。如果他們聯手森國政府通緝您,那您的處境會很艱難啊!要知道,之前咱們那麼弄葉恩城,差點沒讓他死在咱們手裡,這個仇,他還一直憋著沒報呢。

眼下您落難,總統兩口子肯定會藉此機會,公報私仇。”

譚秘著病重纏身,卻依然脊樑挺得直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要不然,您還是快點離開森國吧!”

“去哪裡,都一樣。若讓我謝晉寰像狗一樣躲躲藏藏,那我寧願一死。”

他不需要任何人懂他了,也不渴望唐俏兒原諒他了。

既然不能原諒,那就讓他做一個——

讓她,銘記一生的惡人吧。

兜兜轉轉,舒顏再度回到了她與謝晉寰相識的森國,回到了她曾經所住的那幢別墅。

一切都沒改變,除了心如死灰,遍體鱗傷的自己。

就彷彿,大夢一場。

舒顏被軟禁在別墅裡,足不出戶,整整一個多禮拜。

但這一週裡,她並沒有坐以待斃,而是暗中在別墅裡搜尋著譚秘藏匿的,關於謝晉寰犯罪的證據。

譚樂對她不設防,房她可以隨意進出。

可她翻遍了每一處角落,也查了他的電腦,卻一無所獲。

這天夜裡,舒顏洗過了澡,坐在梳妝檯前仔細梳理著一頭烏黑如綢緞的秀髮。

“舒小姐。”門外傳來傭人的聲音。

舒顏眸色冷冷,“什麼事?”

“譚先生回來了,讓您過去房一趟。”

舒顏凝視著鏡中蒼白纖細的自己,死死攥著手中的梳子。

直到梳齒將指腹壓出血印,她才合攏睡衣衣襟,緩緩起身。

……

舒顏剛走到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砰砰乓乓的聲音。

她心尖揪緊,輕手輕腳地將門推開一道縫隙,向裡面望去——

只見,譚樂的白襯衫上血跡斑斑,臉頰亦是,正滿目戾氣地將一些值錢的東西往一個大箱子裡裝。

似乎,是要倉皇跑路的架勢。

“譚樂哥哥,你去哪兒了?怎麼滿身都是血?”舒顏推門而入,明明並不關心,卻強迫自己演出關心的樣子。

譚樂緊繃的臉色在見到她的一剎,稍有鬆弛,卻還是難掩驚惶:

“今晚,我陪著謝董去解決掉了一些人。”

“什麼人?”

譚樂淡淡道出幾個名字。

舒顏美目一瞠。

這幾個人,她也都認識,都曾是在森國時謝晉寰信賴的部下,他回盛京後這些人幫他打理生意。

這些馬仔,作威作福慣了。如今正主突然迴歸,要凌駕於他們頭上。

突然,落差太大,怕是生了反心了。

“既然解決完了,也就可以了,你這又是為什麼……”

“阿顏,森國不安全了,我要帶你儘快離開!”

譚樂將手探入領口,從裡面抽出了個十字架項鍊。

這枚十字架,舒顏見過,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它竟然是一個隱藏的小型儲存器!

只見,譚樂將u盤插入電腦,並飛速進行操作,像是在傳輸,整理著什麼東西。

舒顏死死盯著他,心臟狂跳。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搜查這麼多天都一無所獲,原來證據,竟被他隨身攜帶,當真謹慎!

“國內警方聯合森國警方要通緝謝董,今晚鬧出這麼大動靜是瞞不住了,警察很快就會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