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找後邊車上的水淨說話閒聊。

當寶珠陪著水淨閒聊了半個多時辰後,因想著少爺要人侍候而回轉軒車時,剛揭開車簾,卻見裡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穿厚襟老棉襖,陪同身材的漢子。

這漢子幾乎是在簾子揭開的同時立即避過身去,所以寶珠見到的始終是一個背影,見到這一幕,輕輕放下簾幕的寶珠又悄無聲息的退回了水淨車上。

見到剛才這一幕,唐離向身前這個恭謹坐著的漢子投去讚賞的一瞥,“不錯,近來的情報送的及時也詳細的多了,更難得的是時時都存著的這份兒謹慎心思,若我所料不差,你們該是最近才從京裡派下來吧?”

這個普通身材的漢子的長相,如同他的身上穿著的衣服一般,平平無奇沒有任何惹眼的地方,絕對屬於那種丟在人堆裡轉眼就忘得那種,與原本那些身帶悍氣的黑天手下決然不同,“是。這次我們一起下來了六個,大家走的路線不同,也都沒照過面,此後在隴西道的情報就由屬下專職為公子傳遞,進入河西后自然另有人接手。“

掂了掂手中剛送來的信箋,唐離並不急著翻看,反是饒有興趣的對這漢子道:”看來北地的情報網是整頓過了,對了,天王現在在哪兒?早說著要在晉陽相見,怎麼到現在也沒能見著人?甚至連信兒也斷了。“”屬下剛送來的信箋中有記載,“漢子頓了片刻見唐離並沒有翻看的意思,乃又低聲道:”今個兒上午傳回的訊息,天王正由龜茲折達,預計半月後可到達河西道首府涼州。“”龜茲?“唐離猛地坐起身子,”他怎麼又去了龜茲?為的是何事?“”此事非屬下該管,是以屬下並不知道。“抬頭看了唐離一眼後,那漢子又低頭道;”公子有所不知,現在天王及其屬下都已由暗轉明,專司負責教坊司專線信件及貨物的營運,情報之事四娘已另行委人接手。“”噢!接手整個情報網路的人是誰?“雖然早知道這是必不可少的轉型,但四嫂動手的這麼快還真出乎唐離意料之外,同時他也對這個接替黑天掌控情報網路的人到底是誰充滿了好奇。”此事非屬下該管,是以並不知道。“這漢子說起這句話來順溜的很,但因為面對的是唐離,他終究還是隨後解釋道:”此事乃是絕密,除了四娘之外恐怕無人知曉,屬下等也是遵令行事,並不曾見過真人。“”看來如今是越來越專業了。“知道眼前這人除了他負責的隴右道這一塊兒外怕是一無所知,唐離也懶得再問,揮揮手讓他自去了。

等那人靜悄悄的去後約兩柱香功夫,寶珠才又回了軒車,先是將那盞涼茶換過之後,她才輕聲問道:“少爺,蟈蟈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趙大老闆回了揚州,蟈蟈還在晉陽掌總別情樓的事兒,這些分店開張沒多久,沒個人照看著也不行,等老趙回來,大抵她也能趕上跟咱們一起回京。”唐離邊低頭看著信箋,不等寶珠再問,已是續又言道:”悟名和尚還是忙著建廟開壇講經,至於蘭心,如今正在河東道各州鋪開演舞臺之事,正忙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言之此處,唐離自失的一笑道:“當日就聽老王說蘭心這女子不簡單,我到沒想到她還能吃這樣的苦,這不,傳回的信箋說她日日只睡三個時辰不到,連日奔忙的連車伕都叫著受不了了,這丫頭,真是為我省了不少事啊!”

“誰要問悟名和尚來著。”遞過茶後輕輕替唐離捏著肩的寶珠含嗔說了這麼一句,隨即神情低落道:“二夫人,蟈蟈小姐,甚至蘭心妹妹都能替少爺分憂,只有奴婢沒用……”

當此之時,唐離正見著那信箋上寫著“吐蕃南部軍馬近日似有異動。”見寶珠語氣不對,抬起頭來看了這個近日與自己耳鬢廝磨的丫頭一眼後,放下手中的信箋將她攬入懷中笑道:“你這丫頭也是糊塗了,蘭心能跟你們擱在一起說?誰說你沒用了?若身邊的女人都是日日操辦大事忙的脫不開身子,那少爺我這日子還有什麼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