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

“多虧你有一位眼光獨到的朋友,我才能為你的職業生涯添上一次徹底的失敗。”星期日看了一眼後方的拉帝奧,再次看向砂金。

砂金也同樣看向教授,還有教授那漂亮的石膏頭,他皺起眉,彷彿壓抑著憤怒,發出野獸低吼一般的聲音:“拉帝奧,你這混蛋......”

教授仍舊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就彷彿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又或者他注意到了,又完全不想理會。

星期日的手段很高明,在這一刻還要挑明一些事情,這何嘗不是禍水東引的一種手段呢?

可惜......

橡木家系的家主家主並不明白,那位博識學會的翹楚為自己戴上石膏頭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此刻感到片刻欣喜,為自己識破了砂金的計謀。

“原形畢露了啊。順便一提,你的生命暫時只剩下十七個系統時了。珍惜這段時間,好好回味失敗的餘韻吧。”

“...你不妨把話說明白些。”砂金看著星期日道。

“我方才為你施行的,是同諧的聖洗。你本應在祂的光照下展現忠誠,卻一意孤行,滿口謊言,將洗禮變作了審判。我實在沒有理由為你解開它。”

砂金微微勾起嘴角:“這就是所謂的同諧?建立在拘禁和逼迫之上。”

“你誤會了,砂金先生。”星期日道,“刑罰是為褻慢之人準備的,但我看到了你堅韌不拔的內心,因此要賜你新生的可能。

“這十七個系統時裡,你無法離開夢境,也無法與同伴往來。你只有兩條路可走,這取決於約定的時限內,你能否完成我的考驗。

“若成功,你便能融入諧樂,與萬千家人同在;若失敗,則將承受無限夫長(同諧的化身)的怒火,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我才特意強調了‘暫時’二字。”

隨著星期日的聲音落下,砂金忽然感覺腦中一陣劇痛,他不由得捂住頭:“該死的...聽起來我的下場橫豎都一樣啊。”

“我確實需要一位僕人,助我從外部找出家族中潛伏的邪惡。而我會自內向外肅清,在十七個系統時內將真兇捉拿歸案。

“等時候到了,就將你的發現同我核驗。如果我們二人判斷一致,或者你能帶給我更多...那祂便能將慈愛和誠實真正地施給你了。”

“無恥的偽君子......”砂金看著星期日,如同受傷的野獸般發出壓抑著憤怒的低吼,“你沒收了我所有東西,還要我給你真相?這不公平,在你們這充滿銅臭味的遊樂園裡,沒錢辦不成任何事。”

“這應當是你個人的義舉,無需家族的援助。”星期日高高在上地道,“你的行李袋在那裡,請便吧,相信你能用這袋低賤的珠寶換來一切。這是賭徒最擅長的事,不是麼?

“出發吧,砂金先生,你‘自由’了。我會在這裡等你報喜。”

“所以,這次會面不是審訊,但也根本不是什麼談判。”砂金一言不發地走到門口,又在隱夜鶇地注視下站停,“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私刑,對嗎?”

“怎麼會,砂金先生,我只是真的想知道,一位偶然出現在她命案現場的過客能有什麼發現,僅此而已。

“對了,在你臨走前,我還有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又怎麼了?”

“你......真的想要親手毀滅這個世界嗎?”

砂金沉默著,一些回憶湧上心頭。

“卡卡瓦夏,你去哪兒了......你受傷了?!”已經幾乎看不清面孔的年輕女性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

“我把他拿回來了,姐姐。”

“你去找他們了...?太危險了!這只是一串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