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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好了一些,又問道:“那周盈呢,周盈進過麼?”
“也不曾。”周掌櫃從來都是直接拉著公子就走的,也沒見她在府上停留幾次,興許連這道門她都沒注意過,自然不得進。
聽到越歌和周盈二人也都沒進過這扇門,周茹這才覺得心裡平衡了,便將手中食盒遞給他,和顏悅色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叨擾,勞煩你將這個轉交給公子,就數是我謝他救命之情的。”
守著那道門的人接了食盒,等周茹走遠後才背過身來,悄悄地用袖中常備的銀針驗過是否有毒,確定沒毒之後他也沒有立即將食盒送進去,只因眼下院裡還有位重要客人沒走。
鄭恆與阿麼隔著一張桌案對坐,相較於阿麼緊皺的眉頭,他的神情可以稱得上是輕鬆,就好像所說的完全與他無關,他不過是個置身事外看故事的人。
不過說起來,這些事也確實與他無甚關係,他也不過是受人之託,來此傳個信兒罷了。
“昨日陳貴妃突然小產,宮中傳言是她在與皇后娘娘遊園時被皇后推了一把才失足的,皇帝聽聞此事,當即拿著劍衝到皇后寢宮中,逼迫皇后自盡謝罪,若非獨孤夫人及時趕到,只怕皇后的性命早就不保了。”
說道這裡他抿唇笑了笑,似是在用那笑嘲諷什麼。
“饒是楊大人是朝中棟樑,肱骨之臣,但皇上卻並沒給獨孤夫人幾分面子,硬是冷眼看著她伏地磕了半個多時辰的頭,直將額頭都磕破了,才鬆口饒了皇后一命。”
阿麼臉色有些發白:“這些事情,為何沒人告訴我?”
鄭恆狀似無意地笑了笑,搖頭道:“公子一心不在朝堂之上,這些朝堂瑣事,告訴你又能如何?”
阿麼聞言臉色有些難看,反問他:“你說那是朝堂瑣事?事關我母親和阿姐,又怎能與我無關?”
“公子既覺得有關,為何還要在此消磨時光,商家之事,無利不往,之於旁人是維持生計,之於公子不過是虛度時日的藉口,還不如早些回府中去,幫著楊大人和夫人分憂不是最好?”鄭恆笑容溫和,眼神卻銳利無比,似乎要將他的心事看透一般。
“我只願家中安好,其餘之事,與我無干。”阿麼面無表情的回答他,低頭喝了一口茶。
鄭恆聞言並未再言它,只是從容地站起身來,面上依然是看不出喜怒的淡淡笑容,就像是戴上了一張假面具一般,看不透他真實的心思。
他朝阿麼行了一禮:“今日就到這裡,公子留步,鄭恆告辭。”走到門口時他又突然止步,轉頭問了一句:“隨國公一直在找的那塊周郎玉,公子可尋到了新的下落?”
“當日查到那塊玉曾在北齊王宮中出現過,後被宮中人帶離,北齊餘黨分散各處,尚需些時日才能一一探尋明白。”
鄭恆聞言點點頭,道:“依眼下形勢,戰事在所難免,公子一向仁善,早些尋到那塊玉,對你對楊家甚至於對整個天下都是好的,如此至關重要之物,還請公子盡心才是。”言罷他也不等阿麼回應,徑自轉身出了門,直往府外走去。
回到自己府上時,已經是天色漸晚,這處府邸並不是隨國公府,而是他另置的一處宅院,平日裡甚少有人知道,然而今日門口卻等著一個眼生的人。
鄭恆凝視那人一會兒,忽而出聲問他:“你是突厥人?”
聽到“突厥”兩個字,莫何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那念頭閃過的太快,他還沒來及抓住一點痕跡,便消弭無蹤,引得他失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那個一句話便激起他腦中靈光閃現的人,此時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般。
被那目光看得實在不舒服,莫何向一側偏了偏身子,順勢將手中的帖子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