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但他是欣賞著趙唯中的坐立不安。只是午飯時間,非常微弱的一縷飯菜香不知是透過門還是透過中央空調鑽進這屋子,攪得早飯沒吃的寧恕頓時餓意上頭,坐立不安起來。於是他拿出手機問警惕的趙唯中:“叫個中飯來。你打還是我打?”

趙唯中道:“不怕我叫一群幫手來?”

“呵呵,叫了也沒用。原件拿去,要不要?房子轉手各個環節的痕跡都在,都是證據,只是取證稍微費點兒時間而已。當然也有一個辦法,讓我物理消失,呵呵。你不請客,只能我請了。”

趙唯中咬牙切齒地道:“我請客。”他只能打電話讓秘書送盒飯上來。

很快,秘書敲門送盒飯進來。寧恕立刻起身,截住盒飯,讓秘書出去。趙唯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寧恕將兩隻盒飯擱趙唯中桌上,仔細觀察一番,沒看出異樣,又開啟飯盒檢查,依然沒有異樣後,才隨即拿一盒給趙唯中,自己捧一盒退回原來坐的地方,坐等趙唯中吃了幾筷,寧恕才開動。

趙唯中冷眼看著,哼了一聲。

寧恕也冷笑一聲,“我現在無牽無掛,即使坐牢也沒什麼。但你們不一樣。要是出事,你和你媽,總得進去一個。為了家族企業的生存,肯定是你進去。回頭千萬學著我這招,或許有用。”

趙唯中不語,省得多說惹生氣。他接了媽媽打來的電話,結束通話後對寧恕道:“我媽讓你等著她,她已經上車回來。”

寧恕刻意挑逗地道:“嗯,十分鐘。要不要也給你媽叫個盒飯?”

趙唯中白寧恕一眼,不肯搭腔。寧恕看著,臉上慢慢地升起笑容。顯然,趙唯中滿臉不樂意,那麼說明他寧恕得逞了。

……

寧宥到底是說服了兒子去找小夥伴玩兒,她獨自去公婆家。驅車到了公婆所住的小區才想起,她們今天起得晚,早飯幾乎是在午飯時間進行,此時趕去公婆家,公婆正吃午飯,那麼她是陪吃呢還是陪坐呢,再說還會影響公婆的午睡。她停車想了會兒,便轉了個方向盤去找郝青林的律師。

這年頭職業人士是個神仙一樣的存在,職業人士幾乎沒有什麼吃飯時間午睡時間法定休息時間娛樂時間甚至晚上睡眠時間的概念,手機讓敬業的職業人士二十四小時在崗。寧宥電話一約見,律師助理立刻排出幾個時間讓寧宥選擇,寧宥選了個最近的。等她驅車趕到律所,正好律師也趕到,兩人坐下便可以會談。

律師道:“郝先生供出他替一位黃姓上司受賄做中間人。”

寧宥聽了點頭,但心裡有疑問,“做中間人肯定要拿好處,或者是職務升遷,或者是拿個零頭。但他兩頭不靠,前者呢,一把年紀也才混到個副科級;後者呢,他沒拿回家一分錢,卻從他爸媽那兒有六位數借款,還有受賄,但看上去他也沒往外遇那兒投入什麼錢,他的錢去了哪兒。我一直在尋找他投資失敗的痕跡,可找不到。”

律師道:“你查下去可能會發現很沒趣。”

寧宥道:“我想過了。但我不能不查。未來郝青林的受賄款會被罰沒,還會被判處一定數量的罰款。他非法收的錢去向不知,這些罰款最終得由家庭出,也就是挖走我辛苦賺來的工薪。我當然不願意。而且,從郝青林舉報行為背後他一石三鳥的心計來看,他在刻意往罰沒款與罰款上面加碼,試圖讓我掏出更多的錢,試圖透過這條途徑噁心我。我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律師道:“郝先生會面中也沒提起。案子審查中也沒找到那些錢的去處,只有這些錢的出處。下次會見時候我問問。”

寧宥道:“既然他惡意讓我掏錢,估計你問不出來。我兒子對郝青林犯錯後不思悔改,卻還想著繼續作惡,已經非常反感,現在提都不要提起他。可我呢,依然得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