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放棄,要麼跟著炸死,唉!”

秦遠默不作聲。

石凌山打量他一眼,說:“雖然你是上級專門挑選又花了大功夫培訓出來的拆彈特工,可我看你年紀淺顯,鬍子還沒變黑呢,應該是沒經歷過戰場的吧?我估計真見到炸彈你也是跟前面那兩批拆彈專家一樣……”

秦遠表情淡然,依舊默不作聲。

石凌山大概覺得這麼說有點不妥,於是補充說:“我並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實在是不希望再看到有同志被炸彈炸死了……可這又確實沒有辦法,唉,跟惹到鬼了似的,每隔幾天就得被炸死一個!”

秦遠心裡當然知道這不是鬼,相反,那是他的父親和他的舅舅。

秦遠問他:“石班長,你覺得這批殺手特工會是什麼背景呢?”

石凌山一皺眉:“這他媽還用考慮嗎?很顯然是國民黨派出的特種部隊裡面的,有老美撐著,臺灣那邊最近可活躍了,特務一堆一堆的!”

恩怨重重(3)

秦遠問他:“為什麼說一定是國民黨的呢?也有可能是老美派出來的啊。”

石凌山搖頭:“老美的風格我還不清楚?要是老美的話,有這種安炸彈的機會,絕對會給你放個爆炸力翻上十倍的炸彈,爆炸半徑至少也得弄到五米十米,絕不可能每次只炸一個人,而且這些殺手特工還專門針對我們共產黨的隊伍,尤其是真對秦師長這個部分的。”

秦遠點點頭,心想這石班長看上去勇魯,思維倒也縝密。思維縝密的石班長尚且對秦遠如此擔心,這更加說明了這種拆彈的危險程度。

隨後秦遠透過跟其他士兵的接觸發現,這些人對拆彈專家的到來已經感到麻木了,來的要麼死了,要麼灰溜溜地跑了,沒有一個拆成功過的。他們揣測,這也是為什麼上級只派了一個拆彈特工過來的原因——上級已經對這種炸彈感到無奈了,多一個是炸死,少一個也是炸死,那多死一個不如少死一個。

顯然這些士兵包括石班長都認為:今天來的這個拆彈特工也不會例外。大家如此肅穆地給他敬禮,也有這麼一層意思,面對一個即將走向死亡卻又無所畏懼的戰士,還有什麼比肅穆的軍禮更能表達心意呢?

然而秦遠很快就讓他們吃了一驚。

當天傍晚,高炮班的戰士們正在樹林一邊用餐一邊嬉笑,突然,一陣強烈的嘩嘩聲,劃破周圍的歡樂,秦遠還沒有來得及判別這是什麼聲音,就看見一架黑色的美國戰機低空從頭上飛過,低到差點擦著樹梢,掀起一股狂風,飛機發出的聲浪震耳欲聾,樹葉紛紛搖晃著落下,甚至連鳥雀都嚇得從樹上墜到地面,縱有翅膀一時亦無法飛起。

秦遠雖然沒有像鳥雀那樣驚恐萬狀,但也被飛機的動靜弄得心臟撲通撲通跳。整個高炮班的戰士們之前還在端著鐵飯盒,此刻都驚得跌坐在地上。

這架飛機的到來非常突兀,他們事前沒有接到警報,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後來石凌山班長告訴秦遠,這是美國海軍艦載的能折翼的全天候鬼怪式(F4)戰機,特點是吵聲大而且難聽。這是越戰當中美國最先進的飛機,由雙人操作,可左右搖擺曲線向前和波浪式高低前進,敏捷靈活,較難對付的偵察戰鬥轟炸機,不像雷公式(F105)那樣笨頭笨腦,米格15就可以把它揍下來。

經過短暫的慌亂,高炮班的戰士們很快就恢復了驍勇和機敏,在石凌山班長的命令下,他們很快尋找掩蔽體,然後利用掩蔽體閃入各自的炮位。

這時上級傳來了遲到的襲擊警報,報告說有五架F4敵機來襲,後邊跟著六架F105。很快,測量員測好飛機的高度,及時通知調彈處,調彈員馬上將炮彈調到指定高空爆炸。敵機高度4000公尺,就立刻將彈調到4000高空爆炸。飛機在高速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