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掛著這個同年的生死訊息,不過如今情勢未明,他也就按捺著沒有發問,留待日後慢慢了解。

花費了半個時辰,總算將場中近百名官員一一介紹完畢。小小聽得頭暈腦脹,她最多隻記住了一半。瞧夫君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倒是顯得頗為輕鬆,心中不禁在想:莫非這就是男子和女子的區別麼?或者說,夫君天生就是當官的料……

介紹完畢,接下來就是赴宴了。

錢塘身為餘杭郡的州治所在,城中的酒樓鱗次櫛比,一間勝似一

間。但是,在整個杭州城內,你只要隨便一打聽,問這杭州城內哪家酒樓最好,人們都會異口同聲的朝州府衙門那個方向一指:“百年老店六福居!”。便如同在如今的京師,若是要尋找最好的酒樓,路人都會不約而同的告訴你是醉月樓一樣。

大唐立國才不足三十年,之前的隋朝總共也不過才三十七年。 這兩個朝代的時間加起來,才不過七十年。而六福居,卻是實實在在的百年老店,也就是說,自隋朝以前的南北朝時期,這間六福居便已經存在了……

能夠屹立三朝而不倒,這便已經足以說明六福居的實力。這不僅僅是在飯菜酒食上的實力,更多的,應該是經營者為人和公關的實力。

因為每次改朝換代,杭州城都難免戰火。可六福居的經營者,卻每次都能從亂兵之中將六福居完整的儲存下來,這便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在知道了六福居的來歷之後,連小小都對這個六福居的東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酒桌上,歐陽自明,陳倉。馮自遠,伍誠賜等人,坐在江志軒和小小的下首。待伺候服務的酒姬將酒杯倒滿之後,歐陽自明當先舉起酒杯,出聲道:

“江大人如此年輕有為,如今履新杭州刺史一職,可喜可賀,來,諸位同僚,這一杯,咱們一起敬江大人,為大人接風洗塵……”

“為大人接風洗塵……”寬敞的大廳之中,近十桌官僚聞言同時舉杯高呼,然後一飲而盡杯中酒。

江志軒望著這幅場景輕輕一笑,端起酒杯自己先喝了,然後輕咳兩聲,語氣沉穩的開口說道:

“諸位同僚,本官初來乍到,還不曾熟悉杭州的各種情況。因此,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本官不會對諸位同僚發號施令,胡亂指揮的。請諸位大人各司其職,按部就班辦差就是了。若是本官有何問題,自會單獨命人請諸位大人前來刺史府的……”

這算是他的就職演講,如此低調的就職演說,讓場中的官員,無不長長的舒了口起。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就不說了,一些本來還是甚為清白的清流官員,一直都擔心他年輕氣盛驟登高位,會仗著皇帝陛下的寵信胡亂的瞎搞一氣……

有了江志軒的表態,這頓接風宴倒是賓主盡歡。宴席散後,歐陽自明原本還準備了戲曲節目,想要邀請江志軒和小小夫婦前去品鑑。卻被江志軒以長途跋涉,身體勞累,不勝酒力為由推脫了。歐陽自明也不好勉強,今日這一趟下來,他心中多少已經探到一些底,對大哥和他的上司已經足以有所交代了,於是便各自分手……

回到刺史府的後院,小小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夫君,方才介紹到那伍誠賜之時,你為何如此失態?”

江志軒深吸一口氣,頗有些鬱悶的答道:“因為他是杭州錄事市令,也就是主管鹽鐵專賣和稅收的主官!”。說話間,江志軒似乎對自己方才的喜怒形於色非常懊惱……

“原來如此……”小小了然的點了點頭,說白了,放在後市,這應該就和當地的工商局局長差不多。 隨後,見夫君神色之間的懊惱,便又會心一笑:“夫君何故如此擔憂,咱們不是圓過去了麼!”

聽了愛妻的安撫之言,江志軒臉上的鬱悶之色卻並不曾減輕:“圓過去什麼啊?夫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