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曳大人,你這是在說負氣話嗎?”

蘇曳道:“匡源大人,我們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了,我像是說負氣話的人嗎?”

何桂清道:“蘇曳大人,年前你和英國人談判,讓無條件退兵,這等成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蘇曳道:“此一時,彼一時。”

何桂清和匡源沉默了一會兒。

兩江總督何桂清道:“蘇曳大人,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蘇曳道:“總督大人請講。”

何桂清道:“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去不去做又是一回事。就比如我何桂清,外交方面無能,但皇上讓我去做,我還是義不容辭去廣州和英國人談了,哪怕差點把命丟在那裡。”

匡源道:“對,為君分憂,為國辦差,哪能挑三揀四,覺得難,覺得會失敗,就不去做,哪有這樣的道理,對得起皇上的隆恩嗎?”

蘇曳道:“不僅如此,別人去談,或許還好一些,換成我去談,甚至會適得其反。”

這話一出,匡源呲之以鼻。

你騙鬼啊。

頓時匡源道:“蘇曳,我們來九江找你,表面上是肅順大人的意思,但實際上是誰的心思,你心中應該非常清楚。”

何桂清道:“蘇曳大人,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咱們就把話說透。你現在主動上奏章,毛遂自薦,不管能不能談成,至少向皇上表了忠心。你若是這個態度,皇上知道了會何等失望,何等震怒?”

蘇曳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我說過了,如果我去談有用,那自然義不容辭。甚至就算我去談沒用,會失敗,那也義不容辭。但我去談,反而適得其反,那就不能去。”

匡源道:“蘇曳大人,你可想好了!你確定是這個回覆,你最好再確定一次,否則等到我們離開這個書房,那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蘇曳道:“我說過的話,從來不反悔,也絕不改口!”

頓時,匡源怒而起立,道:“告辭!”

然後,直接離開了書房。

兩江總督何桂清道:“蘇曳大人,這大好的機會,可是你自己放棄的,告辭!”

然後,他也氣呼呼地離開了。

兩人離開後,從隔間的沈葆楨出來,面露擔憂道:“大人,這兩個人回京之後,定會添油加醋,真的……不要緊嗎?”

蘇曳道:“不要緊。”

他之前就說過了,從現在到1860年之間,是最考驗他政治和軍事微操的時候了。

甚至是比較極限的微操。

不是他自己喜歡這樣玩,而是局勢必須這樣。

接著,蘇曳笑道:“幼丹先生,相信我。現在的局面,只能算是風輕雲淡的。真正關鍵時刻,是在三四個月之後。我們現在就要開始準備幹大事了,到那個時候,才勉強算得上是大風浪了。”

沈葆楨確實輕鬆不起來,在他看來,現在就已經驚心動魄了。

而蘇曳說,三四個月後,就要幹大事,才是真正關鍵時刻。

而他覺得,現在就是關鍵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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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桂清和匡源二人,沒有在九江停留,甚至連一頓飯都沒有吃,直接乘船離開了。

充滿了無限的怒氣。

在清軍炮艦的護送下,兩人到了揚州。

匡源再一次召見了新軍的新主帥王世清。

“王世清,皇上對你恩重如山,所以關鍵時刻,你要擔得起來啊。”

“日後萬一有事,你作何選擇?”

王世清道:“我王世清,誓死忠於大清的江山社稷。”

匡源拍打他的肩膀道:“好,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