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宗棠道:“有傳聞,朝廷和洋人正在聯手對付你,面對如此岌岌可危之局面,能成?真的不需要我再去逼迫曾國藩和駱秉章,撕開我這張老臉去逼迫?”

蘇曳道:“季高先生儘管去謀自己的前途,我這邊事情,一定能成,大勢所趨,曾國藩甚至不用勸說,就會加入。”

左宗棠道:“那我便告辭了。”

接著,他沒有停留,離開九江,返回長沙,就要向駱秉章請辭。

…………………………………………

福州,閩江。

桂良登上了英國人的戰艦,秘密會見了閩浙總督田雨公。

經過醫治後,田雨公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些許。

但依舊很瘦,唯有兩隻眼睛,充滿了血絲,灼灼放光。

“敬堂,真是我朝表率,皇帝聽聞你的事蹟後,眼眶溼潤,立刻說天下為何不多幾個田雨公?並且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這就是忠臣,這就是天下表率。”

桂良見到田雨公後,毫不吝嗇誇獎。

“敬堂,洋人打算退兵了,這都是你的功勞啊,實為我大清外交少有之勝利。”

田雨公心中冷笑。

真是可笑啊,洋人衝進你家門,殺了你家的人,狠狠扇了你幾個耳光,然後說你給我認錯,我就不再打你了。

這還視為外交勝利?

換成以前的田雨公,姿態是柔軟的。

但是,絕食之後,在萬眾敬仰之下,他彷彿找到了新生。

他萬丈光芒,他的名望到了一定的高位。

他不能下來,他也不想下來。

換成之前,他肯定要跟桂良虛以委蛇兩句。

但是現在,他盤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桂良道:“敬堂兄,接下來還有一件事情,你只要做完了,就可以盡全功了。”

田雨公道:“何事?”

桂良道:“你出面,去把包圍福州領事館幾萬亂民勸走。此時你在福建聲望極高,一呼百應,只要你出面,他們肯定退走。”

“然後,你去向福州領事寫一份簡單的信函,說給對方造成的麻煩和困擾表示道歉。另外隨便找幾個天地會,或者白蓮教的人,當成殺死洋人傳教士的兇手直接斬首。”

“如此一來,英國人那邊就有了交代,就會退兵。”

“而你田敬堂,對朝廷也能交差。”

頓時間,田雨公幾乎不敢置信地望著桂良?

嘶聲道:“這群禽獸傳教士,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相殘殺。洋人蠻橫無理,不但扣押了我這個閩浙總督,而且還要我們交出兇手?還讓我們認下這殺人罪?”

“天下還有比這更荒謬,更無恥,更可笑的事情嗎?”

桂良嚴厲道:“相忍為國,你不懂嗎?”

他當然不能和田雨公說,現在是關鍵時刻,搞不定你,額爾金伯爵那邊就不願意去消滅蘇曳的九江艦隊,也不願意登陸九江打擊蘇曳的產業。

此時,額爾金的艦隊,就在東海,距離上海只有幾百裡了。

但就是不進入長江。

很顯然,就是要逼迫清廷搞定福州這邊,認下恥辱的結果。

搞不定田雨公,就搞不定領事館外幾萬民眾。就不能利用額爾金的軍隊借刀殺人。

田雨公淡淡道:“若是這樣,還不如殺了我!”

若田雨公真的那樣做,那田雨公剛剛的來的名望,瞬間毀滅,身敗名裂,被人唾罵百年。

桂良道:“田雨公,你不要自誤!”

田雨公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朝廷的意思?”

他就差沒問,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