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戈站在自己奶奶家的院子前,看著眼前連綿不斷的山脈,似乎隔了太長的時間沒有回到這裡來。

再次看到熟悉的景色時,凌戈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全身心的愉快。

他轉頭往屋裡看,奶奶這會正在拿做農活用的工具,一會他們會一起上山去割麥子。

凌戈以前心裡會有些牴觸這些事,比起做這些沒什麼用的農活,不如他到外面城市裡找兼職,隨便做什麼都比這點麥子值錢。

不過那是以前的想法了。

現在,應該說是重生到過去的凌戈完全不會嫌棄什麼麥子不賺錢。

麥子本身是不值錢,可是能夠和奶奶一起度過的平靜的每一天,對凌戈而言都是無比珍貴的。

在曾經的記憶裡,奶奶身體不好,但是為了省錢給凌戈上大學,她一直忍著沒有去醫院看。

導致後面病情惡化,再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有用了。

凌戈就這樣看著對自己最親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那個時候,他身邊已經有將他找回豪門的親生父母。

他一度以為哪怕最深愛他的沒有血緣關係的奶奶離開,也沒有關係,他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是孤獨一個人,親生父母既然將自己給找了回去,那必然是愛自己的。

但是顯然隨之而來的各種事實,讓凌戈清楚認識到,哪怕他和親生父母有割捨不斷的血緣,但是這點關係,太薄弱了,尤其是在十多年的相處面前,哪怕對方不是他父母的親生孩子,但是十多年的朝夕相對,每天的點滴,遠遠超過了他這個親生兒子的重要性。

一開始凌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為了讓父母愛自己,也為了得到他弟弟,也就是假少爺的認可,他什麼都去做,他努力討好每個人,他拋棄自我,他成了渴求愛的奴隸,他做盡了一切,甚至在那個家,他幾乎成了全能的保姆型人員。

可到頭來,不管他做了多少,他的存在在他人眼裡就是多餘的。

他不該回那個家,不該和假少爺去爭搶他父母的愛。

到某個時候,凌戈認清了這個事實,他選擇住在家外面,他選擇離開他們。

卻還是沒有被放過,假少爺的朋友太多,他就是個萬人迷,走到哪裡都能引來別人的喜歡和關注。

而那些人又知道他這個真少爺的存在。

可以說哪怕他什麼都不做,但只要他站在那裡,那麼就是他的錯。

假少爺身上無論發生什麼事,遭遇到什麼情況,哪怕是生一場小病,到最後都會被人怪到他的面前。

包括他的親生父母也是,在他們眼裡,假少爺過去身體非常健康,幾乎很少有生病的時候,但是自從凌戈回來後,假少爺就隔三差五身體不舒服,還快成了醫院的常客。

凌戈能做什麼呢,他無法反駁,因為他說什麼,也都成了狡辯。

凌戈只能任由外界對他的攻擊,他開始變得沉默和寡言起來,他以為自己這樣做了,會好歹讓他們安心點。

可是沒多久又發生了一個事,那件事出現後,他完全成了人人喊打的物件,他成了過街老鼠。

可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他是被設計陷害的的,他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對方,也許對方是假少爺的愛慕者或者追求者。

反正就是他著了道,讓人給設計送到了一個同性的床上。

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凌戈不太清楚,但是等他醒來的時候,他身邊站了一圈的人。

所有人都用厭惡和骯髒的眼神看待他,他們還侮辱他,說他不要臉,說他既然這麼喜歡男人,那就去當鴨子,去賣啊。

凌戈極其難受痛心,可他無法報警,因為這件事會給家裡人,給父母,和假少爺臉上蒙羞。

他只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