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孃的臭屁!阿端向來老實膽小,怎會去偷他家的東西?再說,他那窮酸樣子,能有什麼好寶貝值得偷?」果不其然,青珞不聽還好,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小九還在一旁煽風:「誰說不是?依我看,他是看青珞哥哥你這幾天鹹魚翻身,壓過了他的風頭,心裡吃醋。他奈何不了青珞哥哥你,就拿阿端出氣。」

青珞想起錦心確實是這樣的人,越發信了,又急又恨,瞪眼道:「你怎麼不攔著些?」

小九苦了臉:「那老黑和阿旺都是院子裡的硬手,我這身板兒,哪裡攔得住?」

「他們往哪兒去了?」

「好像是柴房。」

兩人急急忙忙往柴房趕,青珞走在前面,當先一腳踹開柴房的門,喝道:「錦心,識相的你快把阿端給我交出來!」

定睛一瞧,柴房裡空空蕩蕩,哪裡有半個人影?

青珞心中疑惑,正想回頭問問小九,忽然背上被人推了一把,踉蹌著幾步跌入柴房。緊接著,身後一聲大響,卻是柴房的門被關上了。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撲過去推門,可哪裡推得開?他急得跺腳:「小九,你做什麼?我沒工夫跟你玩,快放我出去!要不然,我告訴白大爹,讓他扒了你的皮!」

小九把門閂扣好,心想放你出去阿端可就要倒黴了,於是笑道:「這麼一說更不能放你出來了,我真怕我爹扒我的皮!可巧兒這柴房地方僻靜,不會有人打擾,青珞哥哥,你就好好在這裡歇一晚上吧。」

在這裡耽擱上一晚,阿端早被人抬走了。青珞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放低身段,軟語央求:「好小九,我不告訴你爹就是,你先把門開啟放我出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小九嘻嘻一笑,心想你只管說破了大天兒,我就是不開門,一轉身,竟是自顧自的走了。

青珞聽不見回聲,又道:「你聽我說,我現下有件大事要辦。你不是跟阿端最好麼?他現在有難,我正要救他,你快放我出去。」

他說了半天,見外面沒有動靜,心中疑惑,叫道:「小九!小九!」

還是沒有人應聲,青珞這才知道小九走了。一股火氣直竄上來,破口大罵:「不要命的小雜碎,該死行瘟的東西!真要耽誤了我的事,我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筋,拆了你的骨頭!」

他用手去拍門,伸腳去踹門,那門被砸得咣咣響,就是打不開,倒把手腳震得赤疼。

青珞無法可想,只得揚聲大叫:「來人呢,放我出去!」可是小九之所以選中這裡,就是因為柴房地處偏僻,若非湊巧,青珞就是喊上一天,也不會有人前來。

終於,青珞放棄了求援的想法。他四下尋找,見這柴房裡面只有一扇門,沒有窗子,四下積的都是柴,左面牆腳下堆著一垛乾草,想要找個撬門的工具也不能。不禁洩了氣,頹然坐倒在柴堆上。

眼看著從門縫透進來的日光漸漸微弱,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溜走。多呆待一刻,阿端的處境就危險一分。他心裡氣恨交加,看著地面,怔怔地掉下淚來。

想起頑童惡作劇之可惡可恨,他又忍不住大罵起小九:「小潑皮,小雜碎,不知死活的東西!等我出去,不撕爛了你的狗嘴我就不叫青珞!」

他心亂如麻,滿腹心思都被明天將要到來的花轎佔據,全然沒有想到,為何素來畏懼他的小九竟一反常態地作弄於他?

罵著罵著,眼角一瞥,忽然看見牆腳下那一垛乾草竟然動了動。

柴房裡光線甚暗,他還倒道是自己眼花了,擦擦眼睛再看,果然見那草堆又動了一下。

青珞大奇,他素來膽大,也不畏懼,反而走上前想看個究竟。忽然那乾草向兩邊倒落,中間冒出一個黑乎乎的頭來!

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