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信它能絕跡。”

綠枝看向上官茗玥。

上官茗玥似乎怒了,臉色難看地揮手吩咐,“還不快去找!”

綠枝連忙應聲,轉身退了出去,她剛走到門口,正碰到容楓走來,攔住她對裡面道:“不用去找了,我手裡有牡丹的種子。”

上官茗玥挑了挑眉,狹長的鳳眸鎖住容楓,“原來是楓世子,來得好及時啊。”

容楓笑了一下,繞過綠枝走進來,不答上官茗玥的話,對雲淺月溫聲道:“月兒忘了嗎?曾經你說牡丹花最是嬌貴,要試試天雪山養不養得活牡丹,於是就種下了一顆種子,那時候要我日日幫你看護,我哪敢懈怠,便聽你的日日養護,後來果然養成了,開花結子。我便留了下來。”

話落,他伸手將一個陳舊的香囊遞給雲淺月。

雲淺月伸手接過,開啟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得露出溫暖的笑意,淺淺的,卻分外柔美,對他責怪道:“那時候文伯侯府一夜之間被滅門,我怕你沒了生機,故意弄了一株牡丹和一個小老虎陪著你,沒想到兩個都被你養得很好。我幾乎都快忘了這個事兒,如今你有這個種子正好,免得到處去找了。”

容楓笑了笑,語氣溫暖,“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去年我回京的時候,就與你說過,從今以後你喜歡誰,我就和你一起喜歡誰,你討厭誰,我就和你一起討厭誰。這句話依然如去年,到老到死不更改。”

雲淺月本來淡得沒了味道的眼睛瞬間染上一層水霧,她自然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到老到死都忘不了那時候容楓說這句話的神情和語氣。

可惜,她錯過了何其之多的情誼,而選擇了一條最艱難荊棘的路。

幸好,如今還有人站在原地,對她一如往昔。

二人一時間都沒了話,似乎都回憶起了曾經,無聲勝有聲。

上官茗玥深深地看了容楓一眼,忽然照著他肩膀給了他一拳,容楓被打得後退了一步,他狂妄地一笑,和善異常,“楓世子不簡單啊,能在淺淺心裡佔有一席之地的男人果然都有過人之處。本帝師小看你了。”

容楓即便捱了一拳,眉頭也不皺,對上官茗玥含笑一禮,“帝師過獎了。”

“走吧!你拿來種子有功,陪我們一起去種牡丹吧!本帝師稍後要好好謝謝你,若沒有你,本帝師這個大婚心情定然好不起來。如今嘛,心情好得很。”上官茗玥伸手拉上雲淺月,對容楓不客氣地招呼。

容楓點點頭,含笑跟上。

三人如老朋友一般,一路閒話著向榮華宮走去。

來到榮華宮門口,夜輕染正站在宮門處,見三人來到,他笑了笑,“朕也參與,帝師、淺月小姐、楓世子,不會有意見吧!”

“當然,皇宮可是皇上的皇宮。”上官茗玥秉持多一個人兩個人無所謂的神情。

雲淺月自然也沒什麼意見,夜輕暖以前對她的好和不好,早已經歸於前塵。如今再見到,她也再生不起那麼多那麼鮮明的喜恨,有的只是尋常的平靜如水。

榮華宮自從先皇后太后大限之後,便被夜輕染下旨封鎖。

今日宮門開啟,裡面乾淨無塵,宮內沒有半絲雜草,只有院中被剛剛翻新的塵土。顯然是他得到雲淺月要在榮華宮種植牡丹,命人才打掃翻新的。

雲淺月看著榮華宮,想起關閉了她太姑姑和姑姑們一生的牢籠,今日看來,也沒那麼面目可憎。無非是一座宮殿而已,宮殿何罪之有?如今想來,該有罪的不是宮殿,而是她們所愛的男人們。

夜氏再可恨,如今反過來想,也不如榮王府的男人可恨。榮王府的男人用雲王府一代代女子的自由和愛情,換得了天下百姓的推崇。他們的心被套上了枷鎖,鎖住的不止是自己,也是愛他們的女人。

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