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奔波了整整一天,盧江還是很有精神,“本大爺這方法雖然冒險,但必然可行。大明城是國都,四周大路看著只有四條,其實小路頗多。而且我們走的方向是往巽國,而不是回金陵。”

“巽?”

“是了,”盧江說道,“咱們順這條小路往巽國走,走到巽的邊境再折回國,這樣雖然花費時日,卻不容易被找到。就算離國有人想到,想必也是一兩日之後的事了,加之道路四通八達,要找到咱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尉遲曉深思,“這樣是可行,只是咱們一隊人有數百之多,馬蹄總會留下痕跡。”

“放心吧,我讓隊尾一路拖著樹枝掩蓋痕跡,想要發現恐怕得有點眼力了。”

尉遲曉道:“車騎將軍,名不虛傳。”

盧江爽朗大笑,“小把戲而已!還是等回了京城再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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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已經入夜,盧江還是帶人弄來幾隻野物,或熬湯、或燒烤,給大家暖暖身子。

如是端了一晚湯給尉遲曉,“小姐也喝了暖暖身子吧。”

“大家都有嗎?”尉遲曉問。

“都有。”如是答。

尉遲曉這才接過碗。

她喝了幾口,見如是和我聞捧著自己的湯碗不敢說話,又像是欲言又止。尉遲曉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

“那個……小姐,您……您不生氣嗎?”我聞小聲問。

“生什麼氣?”尉遲曉喝著湯說。

“我倆給您下藥……”我聞說,如是在一旁點頭。

尉遲曉笑說:“我現在生氣,難道對我們有所助益?”

“沒有,可是……”我聞說。

“既然沒有助益,我為什麼要生氣?不如應對眼前的事情。”尉遲曉說,“你們喝了湯也早點休息吧。幸好你們兩個機警,帶了皮衣出來,不然不被追上,也要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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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曉一行,每日只睡兩、三個時辰,就馬不停蹄的趕路。雖然也隨身備了乾糧和錢財,但為了不讓人發現,大部分時候都是狩獵野物作為三餐。這樣走了七日之後的正午,盧江忽然停下馬。往日只有到了夜裡才會休息,尉遲曉立刻就察覺出不對,下馬車向盧江問道:“追來了?”

“是,”盧江調轉馬頭,“聽馬蹄聲人數不多,可以殺之,也讓這些韃靼蠻子見識見識本大爺的厲害!”

“若是都殺了,他們沒有回去覆命,便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尉遲曉說。

盧江道:“這也沒有辦法,我們人困馬乏,不可能走得比他們快,如果現在不佈置,一會兒被追上,只能硬著頭皮上。”

尉遲曉道:“我看前面有條岔路,可否惑敵?”

“來不及了,按照馬蹄的聲音,即便利用岔路也不可能將他們耽擱太久,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盧江說,“眾人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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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離軍追來時,見到的只有一個孤零零站在路邊、身著兌國服飾的女子。那女子眉目端莊,雖為弱質女流,卻自有一股威嚴態度。

“你們要找的可是我?”她朗聲說。

尉遲曉面前站著一隊離國騎兵,在不寬敞的小路上漫延到地平線的盡頭。

“兌國使者敢違背上國之命,未經允許私自逃回兌國,本將軍奉命追拿,還不速速就擒!”

尉遲曉笑得輕柔,可那笑容一眼望去卻讓人不寒而慄,猶如一把裹挾在細雪中的刀子。她說道:“本來按照規矩,當問將軍姓名,不過事出權益,時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