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顰起,眸色在不經意間沉了下去,“很有趣嗎?”
“自己跳舞當然沒意思。”米藍笑著說,“但是和別人比一比,就會覺得輸給她們實在太不甘心了。再說,這個節目最有意思的地方在後面。”
“後面?”
“獲贈的酒會由酒保們端到臺上,請鬥舞比賽的最終勝者挑一杯喝下去。送出這杯酒的男士,可以和勝者跳一支*貼身的雙人舞。”
段子矜的嘴角漾開一絲淺笑,“你們年輕人真會玩。不過……你對規則瞭解得倒是清楚。”
米藍不以為意,“我上大學時在這裡打工。”
“打工?”
“是,我家裡條件不好。”她淡淡地說著,沒有半分羞赧和自卑,平靜得好像在敘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在電影學院裡用錢的地方很多,我不想給家裡添太多負擔,就偷偷跑出來打工,在這裡做領舞。可惜酒吧有規定,身為員工,我們是不能上去參加鬥舞的。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很想站上去跳一支舞。”
段子矜聽著,心裡頓時有幾分惻然。
米藍終究是屬於熒幕和舞臺的,不同於她性格里所表現出來的溫順謙虛,其實她的骨子裡深藏的執著,註定是一朵繁花似錦,不盛開,便不罷休的。
大概她是覺得,一個星期之內拍完《傾城》太不現實,而傅言那邊,又是個解不開的死結。
所以臨走前,還想要最後在聚光燈下綻放一次。
段子矜輕輕嘆息,“別忘了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多為你肚子裡的小傢伙想想,別做太危險的動作。”
酒吧裡鬥舞……肯定不會用什麼優雅又體面的姿勢,看看後臺那些妖冶豔麗的女人和臺下這些垂涎三尺的男人就知道了。
聽到她沒完沒了的叮囑,米藍不禁笑開,“你怎麼比孩子他爸還關心他?”
段子矜睨著她,不溫不火調侃道:“大小姐,你是我帶出來的,若真出了什麼事,我怕孩子他爸讓我給你們母子倆陪葬。”
那可是道上人人聞風喪膽的傅三爺,殺人都不帶見血的……
米藍垂眸微笑,表情隱在半明半暗的燈光裡,看不分明,“真出了什麼事,他應該會感謝你給他省了一筆手術費。”
段子矜見她這樣,心裡不知怎麼就躥出一股火來,“你就是平時太給好臉了。”
“不然呢?”米藍笑著反問,“我要和他打架嗎?我打得過他嗎?子衿,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羨慕你可以肆無忌憚的發脾氣。
對方也許會很惱火……
但也僅僅是惱火而已。
畢竟,他再生氣,也捨不得你受一絲委屈。
“我和傅言之間別說感情,就連平等的關係也不存在。”米藍慢條斯理地講著,聲音很輕,落在段子矜的耳朵裡卻很重,“而你,你們不同。”
段子矜突然想到江臨,突然沉默。
是,她在感情裡的驕縱和霸道,有三分是天生的優越感,剩下七分,都是那個男人寵出來的。
可是如今,她已經永遠地失去了這獨一無二的寵愛。
永遠的。
因為世間再不會有一個江臨,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的驕傲。
“你不是要鬥舞嗎?”段子矜仰頭看著酒吧造型前衛的吊頂,扯了扯嘴唇,笑得乾澀,“我陪你去後臺化妝。”
話題轉的很生硬,但兩個各有所思的人都無瑕顧管。
*
晚上八點整,虞宋一個人守在辦公室外,盯著明月坊的後廚親自送來的保溫箱發呆。
他是不是應該進去,叫裡面廢寢忘食的四位老闆先吃點東西?
剛進入夏令時不久,七個小時的時差,視訊會議的另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