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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邵九是不同的,而那個時候她剛經受顧府的鉅變,他怕她無法再承受那些真相與欺騙。
寶齡一動不動,由指尖到體內都蔓延著一種冰寒,良久才道:“說罷,全都告訴我。”
屋內一片靜謐,招娣見到連生的那一刻,便知道小姐與連生應當有許多話要說,所以將陳姑姑等人遣散,連生望著寶齡,慢慢地道:“關羽我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我被賣到胭脂弄,是偶然,但卻被邵九無意中發現了我的身份,或許,不是無意,關於顧老爺的事,他應該一直都在留意吧。所以,有一天,他找到了我,他要我接近你……不。是顧大小姐……”
顧寶齡那時應當因為明月的挑撥,而正與阮素臣處於一種微妙的冷戰中,任性的她,時常去胭脂弄買醉,所以邵九便讓連生接近顧寶齡,而顧寶齡為了氣阮素臣,便故意大張旗鼓地將連生包下。
“只是後來,顧大小姐突然死了,於是,邵九便改變了計劃,買通了殷媒婆,讓媒婆將我送去顧府結親,因為按照傳統的規矩,若雙方結的是陰親,一種是與死者一起被活埋,還有一種,是以平常的姻親關係,將活著的一方留在府中,隨後收養一個孩子,也算是死去之人有了後。”連生緩緩地訴說著,“臨行前,邵九告訴我,倘若是活埋,會很快將我救出來,但若是能留在顧府,那麼便最好不過,可以時時留意顧府的動靜。”
也就是,替邵九做內應。
“可是沒想到,顧大小姐活了過來,更沒想到……”連生抬起頭望著寶齡。
寶齡苦笑:“更沒想到,活過來的不是顧大小姐,是我。”
整件事中,這恐怕是邵九唯一無法預料的事了吧?寶齡只覺得舌尖有些淡淡的苦澀。
連生沉默片刻,輕聲道:“其實顧老爺的事發生之後,我去過當時顧府隔壁的院落,找過邵九,我問他那件事是否與他有關,當時他也沒有否認。”
寶齡聽到壁爐裡傳來一種單調的劈啪聲,彷彿是火星燃燒盡最後一絲光亮,化作一片灰燼。她站在壁爐邊,是離壁爐最近的那個人,然而周身上下,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猶如冰窖。
“只是,我一直有種感覺……”望著寶齡不言不語的模樣,連生的心輕輕的疼痛了一下,但他很清楚,此刻既然已決定說出來,便決不能漏掉一絲疑點,“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但我直覺,邵九安排在顧府的人不止我一個。”
寶齡驀地抬起頭,用一種奇異的深情望著連生。看來,阮素臣雖對連生說起過對邵九的懷疑,卻未提起過那份手札,否則,連生便不會如同此刻這般只是懷疑,而應該有所確定。
阮素臣為何沒有說?是因為沒有必要與連生說得太多?是因為自己與邵九那種複雜的關係麼?
好像都有可能。
寶齡猜得沒錯,阮素臣的確沒有與連生提起那份手札,但卻不是寶齡所想,而是一個她絕對想不到的原因——因為那份手札與她有關。寶齡自然不知道這一點,她只是在想:那份手札無論從筆跡還是內容隱約所透露的情感來看,都屬於一個女子,自然不會是連生。這件事之前因為邵九的失憶,暫時被她擱置了,此刻連生的話讓她又想起來:寫手札的人到底是誰?
“會是誰?”寶齡垂下眼瞼,喃喃道。
連生想了許久,亦是搖搖頭:“只是我的感覺,我也不知道。”
寶齡吐了口氣,連同屋子裡溫暖得有些奢靡的空氣一同吐出去。連生真的不清楚,寶齡相信,因為,她很明白邵九是怎樣一個人,那樣城府極深的一個少年,那個的一個下棋者,除非迫於無奈,萬不得已,否則,又怎會讓棋子之間知道彼此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每一個計劃,每一個命令,應當都是直屬的,有彼此特殊的聯絡方式,不會透過任何人。畢竟,那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