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堵。

這一刻,小橙有些莫名的感傷。

他搖了搖頭,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眼前的碑文紅色的字跡清晰可見,裡面沉睡的人的臉卻在腦海裡漸漸模糊。

這麼多年過去了,有誰還會記得這裡面那個喜歡吟詩作對儒雅有禮的男人呢,就算身為他的親生兒子,能想起來的,也不過是他臨死前那張被砸的血跡斑斑的臉罷了。

拿起酒瓶再次斟滿,沒等他舉杯,對面的小胖橙子倒是先動作了。

“公公大人,借你酒杯一用!”

她抄起對面的酒杯,在他詫異的眼神當中一飲而盡,濃烈的酒味嗆的她咳嗽兩聲,不過辛辣過後那種淡淡的回甘倒是非常的令人陶醉。

藉著酒勁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

“凡事都要想開點,過去的終究是無法挽回,向前看才是最重要的。”指了指墓碑,“公公他也不願意看見你現在這麼消沉吧!”

墳頭上幾顆蒿子長的老高,剛剛除去了雜草卻獨下這幾顆。常言道土乃龍之肉,石乃龍之骨,草乃龍之毛,長草龍脈風水好。這會蒿草隨風擺動,像是附和小橙的話似的。

他垂眸不語,好半晌,舉起酒杯緩緩而盡。

小橙給空了的酒杯滿上,沒等繼續勸解他,就見著他扯著嘴角嘲諷一笑。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想不開了?”

小橙拿著酒杯的手一抖,眨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對面的男人依然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淡然樣,也許孤獨什麼的,不過是錯覺罷了。

“好吧,算我多管閒事,來,咱倆走一個!勸君更盡一杯酒,與爾同銷萬古愁!”甭管他是真淡定還是假孤獨,反正她是見不得他這些日子死氣沉沉的樣了,他需要一個發洩口,她想。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詩,他嘴角抽搐,猶豫了一下,見著她紅撲撲的小黑胖臉吸收著猛烈的日光,額角已經點點汗珠,笑的露了牙,就這副小傻子樣倒真對了他的心思。

於是,舉杯,相碰,讓兩顆迥異的心在酒杯上無言的碰撞。

山坡下,陸陸續續的有人在祭拜自家祖墳,掃墓,燒紙錢,收拾東西走人,農民的祭拜最簡單樸素也最坦然,底下長埋的是至親之人,雖然從沒有人見過死後的世界,但是重情的天朝子民,寧願相信親人只是換了個肉身魂魄猶在。

很多人吵著說天朝人沒有信仰,其實是不對的。我們信仰的,正是那一個個長眠地下先祖,無論死後有沒有另一個世界,依然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緬懷他們,繼承他們帶給我們有形無形的認知,這就是信仰,而正是這樣的信仰促進了5000多年的文明生生不息。

底下的人忙忙碌碌或平靜或淡淡感傷,沒有人會留意到,距離地面幾米高的地方,有兩個年輕人正用酒杯無言的交流著。

兩杯酒下肚,不剩酒力的小橙暈暈乎乎的站了起來,端著空杯子拍著墓碑爽朗道,“未見面的公公大人你好,初次見面就搶了你的酒,真是不好意思!您老人家不會半夜託夢訓斥我吧?哈哈哈~”

這是。。。。。。耍酒瘋?於傲竹無語的看著她,兩小杯酒就能這樣,她的酒量還真是。。。。。。好。

小橙拍完了墓碑覺得不過癮,晃悠著小胖胳膊搭上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

他皺著眉拍掉,她又嘿嘿的貼了上來,他再拍,她又貼,第三次被拍之後,她蹭一下站起來了。

“不就勾個肩膀麼,裝什麼雛兒!”更過分的咱倆都做過好吧!

酒壯慫人膽,沒有酒品的小醉橙成功的鎮住傲嬌冰山男,這個時代沒有鋪天蓋地的狗血電視劇,這句流(和諧)氓經典臺詞對於這個年代來說,實在太過震撼。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一個箭步上前,蹲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