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後,飄然站立在這千丈之高的建木頂端,任流風吹動一身衣袍。方才他法力受到牽制,不敢隨意查探,此時才知這修行人竟然是在這建木之端站著。

而那建木繼續鑽入土裡,正是因為他向下跺了一腳的緣故,這來的果然是一位修行人!黑斗篷運足目力,卻始終看不清那修行人的面目,在他的周身的流風飛舞盤旋,不僅遮蔽了他一身的氣息,更擾亂了黑斗篷的神識無法近前。

只聽那修行人淡淡道:“好大膽的小妖,痴心妄想要窺探我嗎?以你那點微末修為,差得遠了吧!”說著,雙手向下虛按,頓時一股渾厚的難以想象的法力入長江大河一般透過這棵建木洶湧襲來,威壓直接逼迫至黑斗篷的身前。黑斗篷差點沒被嚇得魂都丟了,他感應的無比清晰,那龐大無匹的法力只怕能在瞬間壓垮一座山,只要再接近一寸,就能將他在頃刻之間碾壓成肉泥。

好在對方似乎並無傷害他的意圖,法力一放即收,威壓頓時消失無蹤。黑斗篷一顆心狂跳不已,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以這位修行人所展現的法力修為,只怕起碼是一個知天境界的高人!他知道對方沒有直接出手,恐怕是顧及不知道自己是何來歷,怕惹到大麻煩,同時也不想無端挑起修行人和妖物之間的大戰。知天境啊,難怪面對自己這個有著知命境界神通的妖物,語氣依舊是這麼的狂傲。此時自己一大半的法力還在抵抗那法陣,他要收拾自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不要說反抗,自己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幸虧剛才自己沒有傻得去得罪這樣一位高人,否則這會兒指不定自己就變成什麼形狀了!黑斗篷暗自慶幸,剛才言語之中好歹留下點餘地,只是不知道這位修行人跟這建木一族是什麼瓜葛了。要是他有意為建木一族出頭,只怕自己今天可就不得善終了。不過如果到了那個地步,那自己就不得不亮出身份來歷了,也許能夠保住自己一命。

想到這裡,黑斗篷勉強一笑,道:“這位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我這蠻荒之中的一個小妖,可與您素未謀面,也從來沒有得罪過您。什麼事要讓您這樣的高人欺負我一個小小的妖物。莫非您跟這建木一族有什麼關聯,想要替他們出頭?”黑斗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更弱了。

那修行人又哼了一聲,根本不理會黑斗篷的話。而是淡淡道:“你現在明白了嗎?關不關我的事,不是由你說了算,而是由我說了算。”

這話說得黑斗篷不得不服氣,誰讓人家的修為高超呢,黑斗篷心裡百般惱怒。但是想起剛才那澎湃無比的法力,只得服軟道:“明白,明白!”

那修行人這才慢悠悠道:“你口口聲聲叫自己小妖,以你的修為在蠻荒之中也算得上是大妖了。我看你的原身是頭狡獸吧,有名字嗎?”

黑斗篷被對方叫破原身,心中更確信建木上站著的是一位知天境的高人,若不然是絕無可能看破自己的原身的。要知道狡獸一族在獸類之中十分罕見,氣息收斂的極好,一般修行人根本無法從散逸的法力和氣息之中看破原身,只有到了知天境才能洞悉無礙。當即更加恭敬答道:“在前輩面前怎麼敢稱大妖。回前輩的話,小妖出身蠻荒,獨來獨往,並沒有名字。”

黑斗篷回答這話的時候,心裡暗暗叫苦,他當然是有名字的,可怎麼可能傻到跟這位修行人說呢。尤其這位知天境的高人問起自己的名字,不是要收了自己做鎮山神獸或者用來做坐騎之類的吧?要是那樣的話可就慘了,不僅任務玩不成不說,就連自己也得搭進去了。知天境可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你以為我想收你做鎮山神獸?”那修行人一眼就瞧破了黑斗篷的心思,淡淡道,“你覺得你配嗎?”

黑斗篷連忙擺手道:“能夠追隨在前輩的身邊,那可是莫大的福氣。小妖哪裡敢有這樣的奢望。”心裡卻暗暗竊喜,對方覺得自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