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讓自己的老婆孩子幸福,才是他該做的事情。

只是抬頭看向遠方的時候,他的目光又凝滯了。因為對面的山頭上有一座墳墓,墳墓前面豎著一塊石碑,雖然看不清寫的什麼,但是張建民心裡卻比誰都清楚。那上面寫著老排長的名字。

他還清楚的記得老排長臨死時候笑著說的那句話:“有老子在,我家不信你們能跑的過去?”

老排長的羊群一共三百多隻羊,就是全跑了,能有多大損失?如果都是排長自己的,他可能就不會管了。但是那是集體的財產!

都說人命大於天,但是在在兵團人心裡。很多東西確是比命還要重的!

馳娜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也就知道了他在看什麼,低下頭也就沒有說話。

老排長的故事他講了很多次了,以至於馳娜兒都記得每一個細節。只是很多東西她還是不懂,也不能理解。人在羊終究還會有的,而人死了卻什麼都不會有了,他為什麼非要為這個把命搭上呢?

不過她是牧民的女兒,受到的教育就是男人就是她的天。不管男人怎麼選擇,她都會聽話的。

張建民甩甩頭,先不去想這些事情。他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連裡的情況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他實在想不出來辦法。

吃飽喝足之後,他一把抱起那個還在貪吃的兒子放到馬背上,自己則翻身上馬,在草原上馳騁起來。

棗紅馬打著響鼻,跑的非常暢快。而張北生則“咯咯咯”的笑著,時不時的喊出一聲“駕!”

馳娜兒站在山坡上看著這一切,臉上也是掛滿了甜甜的笑容。這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了,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想要。

基建連的田地裡,麥子已經長得齊腰高了。馬全義揪下一根麥穗,在粗糙的掌心裡搓了搓,然後吹去皮。把還有乾癟的麥粒扔進嘴角咀嚼。

然後裂開嘴笑了起來:“老葉,今年又是個好收成啊!”

葉萬成不屑的撇了他一眼:“你個老頑固,酒廠是咱們自己的,你卻不肯種高粱,你好意思啊?”

馬全義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咱們這點地能長多少高粱?不是別處的麥子沒有咱們自己種的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