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去赴宴,韓博只能讓李固小敏和他爸接著規勸。生怕他趁三人不注意偷偷跑回賊窩,張興國特意讓一個“打傳隊”留下。

吃完晚飯,感謝完慶海市局領導的盛情款待,韓博決定連夜回深正,在路上繼續勸,甚至跟治病一樣私下叮囑老顧回老家之後要好好鞏固幾天,畢竟中毒太深,誰也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偷跑回慶海。

就在老顧帶上兒子坐上回南港的飛機,就在韓博從機場回市局之時,千里之外的東萍市司法局調研員馮朝陽正在萍北縣司法局會議室裡大發雷霆!

一個假釋犯竟然失聯脫管了,這是司法行政部門接管假釋人員以來東萍市司法系統發生第一例,他這個局黨委成員之前擔任過公安局副局長,局長決定讓他來萍北縣司法局瞭解到底怎麼回事。

不瞭解不知道,一瞭解嚇一跳。

失聯脫管的竟然是當年郝英良涉黑案的主犯顧思成,出獄之後就去司法所報到過一次,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僅沒請假,而且下載有定位系統的手機一直關機!

“有沒有派人去他家,有沒有問問親屬他會去哪兒?”

“去了,去過他家,不過他家沒人了。”

“怎麼回事?”

“他父母早死了,哥哥在東海打工,他在香港服刑時就跟老婆離了婚,他老婆帶著孩子改嫁了,老家就三間破瓦房,多少年沒人住,已經塌了一半。”

“他出獄之後住什麼地方?”

司法局不是公安局,鄉鎮司法所更不能跟派出所相提並論,總共就那幾個人,連警察都不是更不會有槍有警察,甚至連經費都嚴重不足,像這樣的假釋犯根本就不應該移交給司法局監管。

縣司法局長越想越憋屈,忐忑不安地說:“我們後來才知道他就回來過一次,就是去司法所報到,去派出所辦戶口的那次,事辦完就走了,好像是被一輛西川牌照的桑塔納接走的,之後再也沒回來。”

換作其它假釋犯,馮朝陽一時半會還真沒什麼好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請求公安機關上網追逃,逮著他之後按相關規定提交給法院,建議重新收監。

但顧思成不是其它假釋犯,馮朝陽對他犯的事太清楚了。

他能去哪兒,他又能去找誰?

不管司法局執法條件有多麼不足,但假釋犯終究是在司法局這兒失聯脫管的,作為市司法局黨委成員,馮朝陽認為失聯脫管的顧思成應該由司法局抓回來。

他沉思了片刻,拿起筆沙沙沙寫下一連串名字,旋即抬頭道:“組織力量走訪詢問,這些人中肯定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或許就躲在這些人的那兒。再組織幾個人去他前妻那兒蹲守,發現他立即報警,請求當地公安部門對其採取強制措施。”

“馮局,我們不知道這些人住哪兒。”縣司法局長愁眉苦臉地說。

“你們先組織人員,先做準備,名單上這些人的情況我幫你們查。力量不夠我從市局給你們抽調,實在不行請監獄部門協助。”

他以前當過公安局副局長,查這點事真是隻需要一個電話,何況這是公事。

縣司法局長反應過來,急忙去做準備。

在郝英良涉黑案的主要成員中,顧思成屬於管錢的,和心狠手辣的錢中明不一樣,換言之,社會危害性不是很大。之所以失聯脫管,應該是不願意帶著老家受人白眼,不願意在什麼都沒有的農村生活。

如果換做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危險罪犯,馮朝陽肯定不會這麼應對,肯定會第一時間通報公安機關。

他看著顧思成的檔案材料沉思了片刻,覺得還是應該給韓博打個電話。

“老馮,什麼事,是不是楊勇家那邊有情況?”

“韓局,楊勇家那邊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