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題上的立場是一致的。

金茂公司出局,重新物色或專門成立一家公司經營管理,原租賃戶簽訂的合同作廢,估計已成定居。

大勢所趨,鮑雙平不能再強求。

他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韓博又補充道:“此外,在所謂的維權過程中發生的違法犯罪行為,尤其刑事犯罪要嚴厲查處。打傷人的,要追究其刑事責任。被人打傷的,我們會追究對方的刑事責任,這一點沒商量。”

各打五十大板沒什麼,關鍵之前因為這事給基層打過招唿!

毆打嫌犯,頂撞領導,被停職。如果再追究干涉基層民警辦案的事,豈不能又加上一條知法犯法?

鮑雙平愣住了。

韓博豈能不知道他此刻是怎麼想的,接著道:“鮑局,你可以做做工作,讓那幾個動過手的租賃戶投案自首,主動交代犯罪事實,爭取寬大處理。態度決定一切,只要他們能拿出態度,我這邊就好辦了。”

既然是盟友,那有什麼不能說的。

鮑雙平點上支菸,輕描淡寫地說:“韓局,租賃戶的事好辦,我是擔心有人落井下石,借這事做我的文章。”

“什麼文章?”韓博明知故問。

“租賃戶是動過手,是打過金茂市場的保安,但事出有因。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要不是宗永江欺人太甚,他們退無可退,誰會動手?情況我瞭解,絕對是正當防衛,頂多是防衛過度,區政府的極個別人跟宗永江穿一條褲子,我們公安不能再顛倒黑白,所以我給萍北派出所打過招唿。”

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同樣沒無緣無故的恨。

他跟郝英良勢不兩立,想將郝英良除之而後快,絕不可能是郝英良跟羅子軍關係不錯,瞧不起他、不把他放在眼裡那麼簡單。

肯定有隱情,只是現在沒掌握罷了。

現在只是停職,想把這樣的一個極為不稱職的人趕出公安系統光憑干預基層辦案是遠遠不夠的。畢竟一個分管治安的副局長,過問一些案件算不上什麼。當時在電話裡到底怎麼說的又沒錄音,他大可以一推了之。

小不忍則亂大謀。

韓博不想因為這點事影響大局,用肯定地語氣說:“鮑局,有我韓博在,沒人敢拿這屁大點事做你的文章。”

“那起肇事逃逸什麼時候能辦結?”

“快了,我催過,爭取月底前移訴。你儘管放心,人都是有感情的,再說老楊是什麼人,我們的戰友,我們東萍市局的英雄,他出那樣的事誰不痛心,誰不憤怒?上級能夠理解,在領導心目中你是性情中人。

也正因為這件事涉及到我們的戰友,涉及到我們的公安幹警,所以局裡必須表明一個態度,堵住一些人的嘴,畢竟人言可畏,而我東萍市局又正值多事之秋不能再被推到風口浪尖。”

“真沒問題?”鮑雙平還是有點不踏實,忍不住追問道。

“沒問題,能有什麼問題?鮑局,這麼說吧,你是雖敗猶榮。”

打人是不對,但要看打什麼人!

教訓一個撞死公安民警之後還逃逸的嫌犯,可以說是大快人心。只不過這事涉及到包括自己在內的兩個警察,如果遇難的人不是老楊,自己不是警察,肇事司機和肇事司機的親屬又能說什麼?

每年發生那麼多起交通事故,有多少死者親屬打過撞人的司機,甚至非…法…監…禁肇事司機,辱罵、體罰乃至讓肇事司機長跪在遺體前不許起來,遇到這種事公安機關也是以調解為主,畢竟人命關天,畢竟他撞死了人。

鮑雙平越想越有道理,不再擔心這個懷疑那個。

韓博結束通話電話,陷入沉思。

他跟郝英良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江東富沒聽說過,姜學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