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削減了玉衡宮的用度,別的妃嬪自然也都來作踐,連帶內務府也都開始變臉,供給玉衡宮的飯食是粗劣的,衣物是破損的……總而言之,連一個小小的沒有品級的太監也敢給娘娘臉色看。

九皇子那時雖然小,但性子卻剛強,不僅打了出言無狀的太監宮女,甚至有一次還把一位前來尋釁的妃子推進了荷花池……”餘夫人唇邊露出溫軟的笑容,“總而言之,他儘自己的一切努力維護他的母妃。然而,他始終沒有去求過皇上。我曾問過他,他當時的目光很冷,說了一句‘他不配為人夫為人父’。

這話不知怎的,傳到了內廷總管耳中,立刻便稟告了皇后,皇后震怒,將九皇子拖了去,打了二十板子。那晚,是他四歲生辰。淑妃娘娘闖了皇后的鳳宸宮,磕頭磕到頭破血流,又知道皇后她們一向忌諱自己的容貌,便以金簪刺面,毀了自己絕世容光,這才被允准帶走九皇子。

九皇子被打得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但不知為何竟然挺過了最難捱的前十天,傷勢漸漸平復。

娘娘剛鬆了一口氣,九皇子突然又發起燒來,傷口起了細細密密的水泡,不小心抓破了便是暗黃色的膿水,還有一股刺鼻的怪味……”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一 王府風雲;第二十八章 戰神;

“娘娘剛鬆了一口氣,九皇子突然又發起燒來,傷口起了細細密密的水泡,不小心抓破了便是暗黃色的膿水,還有一股刺鼻的怪味……”餘夫人臉上的表情遙遠而哀傷,灰色的眼眸中隱隱有一閃而逝的光潤,“即便是不懂醫理,娘娘也已知道九皇子是中了毒。她去求皇上,皇上‘心情苦悶’自然是見不到的,她低下姿態去求皇后,皇后一臉慈和同情,卻要人抬上來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槨,那小小的棺槨刺痛了娘娘的心,事到如今,她萬念俱灰,回玉衡宮準備和兒子一同上路。”

慕清妍幽幽嘆了口氣,道:“此事定然有人在無意中讓淑妃娘娘聽到,天慶連年征戰,軍中鎧甲軍械不足,急需大量鐵礦,而皇上也正為此焦心如焚。”

餘夫人灰暗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亮,讚許地點了點頭:“正是。淑妃娘娘雖然仍然記得自己當年發的毒誓,但為了兒子還是不顧一切破了誓言,當日便闖了御書房。她肯探礦,皇上自然高興,當下便將這近兩年來折辱娘娘母子的妃嬪好一通懲戒,玉衡宮又成了當初門庭若市的玉衡宮。九皇子也得了醫術最好的太醫診治。皇上早已迫不及待,當日便想請娘娘去探礦,娘娘堅持等到九皇子脫離了生命危險,才答應。

就在這時,她收到了部族的秘密來信。她那個整個大陸都禮讓三分的部族,就在她答應替皇上探礦的那一夜幾乎被屠戮殆盡!只有幾名常年奔波在外的族人倖免於難。於是,娘娘一夜心死,一夜白頭。”餘夫人悄悄擦掉眼角的淚,慢慢喝了兩口茶,壓下嗓音中的哽咽。

慕清妍目光悠遠,靜靜等候下文。

餘夫人清了清嗓子,續道:“第二日,皇上親自來接娘娘,還是像以往那般愛重的模樣,他也不曾見到娘娘滿頭白髮——娘娘連夜叫人染黑了。她笑著跟皇上走,隨隨便便在京郊一指,掘地三丈,果真挖出了鐵礦。就在回來的路上,忽然路遇刺客,娘娘中了流矢傷了眼睛。從此再不能透過那雙神眼探查礦藏。

於是,娘娘色未衰而愛已馳。玉衡宮雖然仍舊地位尊崇,但也已不復當日風光。

至於那個鐵礦,”餘夫人嘲諷地一笑,“只挖了三日便挖盡了。皇上怕是仍希望娘娘雙目復明,有朝一日能夠再替他探礦,於是各類傷藥,各種醫道高超的神醫絡繹不絕地賜來。只是可惜得很,一連五年,娘娘後來雖然能夠模模糊糊視物,卻始終未曾恢復。漸漸地,皇上也灰了心,每年來玉衡宮的次數,不會超過兩次。

九皇子七歲了。幾乎連他父皇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