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的生活完全改變了,我的經歷徹底顛覆了我之前的認知。若沒有這份堅持與信念,或許我早已死在趕往西秦的路上,又或是死於承受萬蟲噬骨之痛,又或是死在冰泉山那個莫名其妙的地宮,又或是因了雙腿殘廢而自盡。但有人不希望我自暴自棄,希望我活著去重逢,哪怕僅僅為了這些人,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歐競天有一霎的沉默,然而再開口,更加沉冷了幾分:“你是否不惜任何代價都要逃出去?”

“是。”慕清妍答得簡潔乾脆。

“段隨雲值得你這樣付出?”歐競天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是,他值得!”慕清妍唇邊浮上一抹柔和的淺笑,“他值得任何人為他付出。而我,總是給他增添負累。”

雖然在黑暗中,但那抹微笑仍然灼亮地刺痛了歐競天的雙眸,他冷哼一聲:“即便他送你下地獄,你仍舊無怨無悔?”

慕清妍昂起頭,一字一字清晰而冷靜:“他,不會。送我下地獄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王爺您。”

“我?”歐競天冷笑,“好!那麼本王如你所願!”一聲暴喝,他已經如怒龍般捲了過來,還沒到近前,那股冷冽的幾欲令人窒息的罡風已經將紅巾打出去一丈餘遠。

紅巾伏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身子也似不屬於自己了。

而慕清妍卻像是怒海中的孤島,狂風暴雨滔天巨浪都與她擦身而過。她垂下眸子,不語。她知道,歐競天留著紅巾無非是想找個契機,以取得最大利益,如今暴怒之下,似乎也不在乎了;至於留著自己這條命麼,她微笑,涼如秋霜,自然還是為了利益。

紅巾的血不受控制的從七竅流出,最後一絲神智還在想,那個神秘人,那個聲音充滿蠱惑的人,你怎的還未出現?

歐競天揚聲冷喝:“姓段的,該出來了!”

“楚王殿下,”段隨雲溫和的聲音響起,隨著這一聲,漆黑的通道里突然亮起幾盞燈,蠟燭微紅髮黃的光芒足夠照亮所有人的眉目,“隨雲其實本不想和你鬧得這樣僵,畢竟你我算起來也算同源,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更何況,我容不得你這樣對她!”說到最後他溫和的語氣也帶了怒意。腳步聲起,雨過天青色衣袂的男子緩緩嚮慕清妍走來。

“同源?”歐競天冷笑,“你與隨風還是同根生的兄弟,結果又如何?本王不與你廢話!至於她,她是本王的女人,要怎樣對她是本王和她之間的事,與你何干?”

段隨雲面對歐競天氣勢凜然的話,面上毫不動色,甚至還淺淺笑著:“若她的心在你那裡,自然一切與我無關;若她過的平安喜樂,自然一切與我無關;若她斬斷與我的諸般關聯,自然一切與我無關!”

“哈哈!”歐競天仰天大笑,“道貌岸然大約就是說的你這種人!好,本王若不能護她周全,自然任由你帶走!若你不是本王對手,本王要連你也留下!”一言既出,一拳搗出,一股罡風直襲段隨雲面門。

段隨雲身子向後一飄,一個倒仰,避過了這一拳。

歐競天冷笑:“本王沒有帶任何人進來,你不必擔心本王會以多欺寡!”

段隨雲一聲輕笑,縱身上前,一團黑影一團青影鬥在一處。

“住手。”慕清妍忽然開口,她聲音清淡而疲憊。

段隨雲當先退出,身子一飄,退後丈許遠。

歐競天隨後收招。兩人齊齊將目光落向她。

慕清妍淡淡一笑,眉宇間無限疲憊:“我逃不掉。這一次逃不掉,不代表下一次也逃不掉。師兄,你身上有傷,不宜戀戰。更何況你肩頭還有整個天晟教。為我一人涉險,不值得。”

“清妍,”段隨雲急了,然而臉色卻有些發白,唇色也有些淡,“我不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