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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電報放在紫檀木客桌上,不敢走也不敢坐,只好靜靜地站立在一旁等候。她不用想也知道父親的姨太太被折騰慘了,落到犬養一郎手上的女人別想有好日子過,她自己不就是這樣熬過來的嗎!
犬養一郎的軍刀就掛在床頭,走過去拔刀下刺,許多人的冤魂就可以安息了,自己有這個勇氣嗎?
二十一 捕殺(2)
師豔紅慢慢地向床頭走去……
殺死他!殺死他!一個憤怒的聲音在她心中吼叫,離軍刀越來越近了……
手指剛剛觸及刀柄,犬養一郎猛然發出亢奮的叫聲,驚醒了走火入魔的師豔紅,令她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自己真是太愚蠢了,犬養一郎若是被殺身亡,別說師家滿門老幼活不成,恐怕就連上陽縣城內的居民也會被無情地屠殺,這種事日本鬼子乾的太多了,險些釀成大禍。
讓這麼多人給犬養一郎陪葬值得嗎?
她悄然退回原地,心臟狂跳不定,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
又等了五分鐘,犬養一郎才掀被下床,父親的姨太太像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眼圈發黑,目光呆滯,臉色白得怕人。師眼紅趕忙上前為她蓋好棉被,伸手梳理她凌亂的秀髮,那張毫無表情的、佈滿淚痕的秀美臉蛋,令人看得一陣陣辛酸。
她回去後肯定會被父親掃地出門的,師仁軒可以忍受親閨女被日本人糟蹋,但絕不會給自己找頂綠帽子來戴。
為什麼受傷害的總是女人?她悲憤地在心底怒問。
犬養一郎拉開窗簾,陽光刺目,閉眼適應了一會兒才拿起桌上的電報細看。電報言簡意賅:說日本中國派遣軍總司令畑俊六大將,將於三日內親臨華北方面軍視察慰問,特令所有旅團長以上軍官趕到北平接受總司令官的慰問和訓話,無故不到者軍法從事。
盯著電報在炭火火盆中化為灰燼,犬養一郎不禁皺起了眉頭。“薙草”行動已迫在眉睫了,此時去北平豈不貽誤戰機,來回少說也要五天。但是電報上已經寫明無故不到者軍法從事,和自己今後的前程比起來,“薙草”行動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往後放一放也無妨。
他可以對岡村寧次陽奉陰違,但畑俊六總司令是萬萬得罪不起的,不然自己調往南方軍的事可就真要泡湯嘍!
剛過初十,虎子就坐不住了,急著要去舅舅家。他腿上的槍傷已經完全好利索了,整天躥上躥下的比猴子還靈活,典型的精力過剩。夏少校已於三天前將埋藏在太原城附近的衝鋒槍順利取回,並打聽到慄先生已死,其剩餘勢力正和城北的董老大爭奪地盤,雙方已火拼了不下數十場,死傷無數,至今也沒分出個勝負來。
聽說日本人已經介入此事了,一方面大力彈壓,一方面磋合雙方坐下來談判,重新劃分勢力範圍,一時半會也無暇再販賣鴉片害人了。
老桂的傷勢也恢復得不錯,已經可以讓人扶著下地走動了,酒館正月裡不開門,有敏一個人在家照顧就行了。敏堅持每天練習打轉輪手槍,命中率正在穩步提高,遠了不敢說,二十米內擊中個人不成問題,防身自保已綽綽有餘。
快兩個月沒進山了,不知老村長、李二貴夫婦和李強組建的抗日武裝過得怎麼樣了,也應該去看看了,同時順便“拜訪”一下犬養旅團,把準備好的“過年禮”給狗孃養的一郎少將送去。夏少校讓虎子先去舅舅家拜年,兩人約好正月十四在北峪村的廢墟碰頭,一同前往老村長那裡去過元宵節。
虎子當天下午就走了,僅帶了一支盒子炮防身,其他裝備由夏少校帶去北峪村。這次進山“狩獵”有了衝鋒槍,虎子可真是如虎添翼了。為了攜行方便,他把心愛的鬼頭刀留在了老桂家,衝鋒槍殺起鬼子來更痛快,一掃一大片,就像是在割韭菜,想想就爽得不得了。
夜未央,月未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