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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流瀉玉,水中紅鯉接喋。四周遍種銀杏、梧桐、楊槐等各色高大喬木,濃廕庇日,間有數叢修竹,幾株垂柳,格外顯得清雅幽靜,滿天的暑氣彷彿都被隔在門外,只覺神情氣爽。
行至書房外,緊閉的房門令他一怔,守在門外的紅綃神情冷漠地告訴他:“小姐有客,不許任何人打擾。”
肖陽一陣鬱悶,只得轉身離開。出了院門,毒辣辣的日頭曬得人頭暈,平日總愛在山莊上空盤旋的白鴿也沒有了蹤跡,整個天空熱得像要淌下汗來。
突然,拐角處飄來一襲綠衫,卻是翠衣,她雙手端著一個大紅描金托盤,正朝這邊走來,看見他,便驚喜地叫道:“肖大哥!”
肖陽只得停步,待她走到跟前,就見托盤上放的竟是兩碗冰鎮酸梅湯,白釉蓮花瓷碗,浮著青青的梅子和透明的冰塊。炎炎夏日,冰塊難得,一向只有貴客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他心念電轉之下,隨口問道:“莊中來貴客了?”
“嗯。”翠衣點點頭,望見他英武的面容,被烈日曬得紅撲撲的臉蛋突然變得有些侷促,低下頭,一徑盯著托盤,似不敢與他目光相對。
見她在自己面前露出羞澀之態,肖陽想起林月兒的話,也覺尷尬萬分,輕咳一聲,移目遠望:“是京城的掌櫃?”
翠衣抬眸偷偷看了他一眼,道:“是雷公子。”
雷振宇?肖陽心中一跳,忽覺陽光刺目,似散了無數金屑在眼中,不覺收回目光,轉而笑道:“快送進去吧,冰塊都化了。”
翠衣凝神一看,暗叫聲“糟糕”,匆忙跟肖陽道別,端著托盤朝內快步走去。
肖陽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隨即也離開了。他並沒有回住所,只在附近找處陰涼的樹蔭,小憩了半日,估摸著雷振宇已經離開了,方才又往書房走去。
遠遠便看見書房的門半掩著,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卻又在門口被紅綃攔住:“小姐吩咐,她忙的時候,誰也不見。”
看來今日這閉門羹是吃定了。
熱風陣陣襲來,鳴蟬聲聲嘶啞,越發悶熱難言。這樣的酷暑,何時才是盡頭?肖陽苦笑著,轉身正要離開,忽聽屋裡傳來林月兒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他一喜,徑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進門頓覺涼意怡人,原來這書房面湖而建,臨窗有大片蓮花婷婷玉立,涼風自湖上穿蓮拂葉而來,芳香四溢、清涼愜意。
林月兒正坐在窗前揮毫疾書,案上散放著幾張墨跡未乾的紙。肖陽隨意拿起一張來看,只見字跡娟秀,卻又剛勁有力,暗讚一聲:“當真字如其人!”再看內容,竟然是兵法謀略,正待細看,就聽林月兒問:“你瞧這兵法如何?”
肖陽漫不經心地瞥了幾行,便隨手擱下:“肖某一介江湖草莽,不懂什麼兵法,讓姑娘見笑了。”
林月兒停下筆,定定地望著他,秀眉微蹙著,忽然嘆了口氣:“天下人將這《雷氏兵法》傳得神乎其神,誰知卻是名不副實。”
肖陽眉心一抬,驚詫道:“聽說《雷氏兵法》是震北將軍親筆所著,向來秘不示人,怎會在這裡出現?”
“是他兒子雷振宇借給我看的,說好只看一個時辰,還好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待他一走,自可將這兵書默寫出來。”林月兒說著,又鬱郁一嘆,“震北將軍也算是東煌第一員大將,善於用兵,又多謀略,攻城掠地,戰功赫赫,怎知他的兵書卻如此拙劣,令人好生失望!”
“善於實戰之人,不一定善於著述。”肖陽撫著下巴,揣測著,“或許他自己也覺得這本兵書不值一提,所以才不敢輕易示人。”。
“是麼?”林月兒眸底飄過猶疑的的暗影,彷彿風過蓮湖泛起的漣漪。
肖陽淡然微笑,深深吸入一口含著蓮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