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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張的模樣,委實可愛極了,禁不住湊在她耳邊,輕笑著問:“可瞧出什麼了?”
綠蘿眉尖緊蹙,苦思半晌,突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她喜滋滋地轉過頭,對歐陽逍道:“那壇口窄肚大,裡面足可藏下一人。我猜他們準是找了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叫其中一人先藏在壇中,另一人鑽到一半時,先藏起的那個便將上半身露出來,旁人不知,還只道是原來的小童,卻不知早換了人。”
歐陽逍眼中露出讚許的笑意:“蘿兒真聰明,我就知道你一定想得出來。”頓了頓,又道:“也不一定非得一模一樣,只要外貌相似,再作一樣的裝扮,隔得遠了也瞧不出破綻,況且兩個小童並未同時露面,旁人無從比較,更容易被糊弄過去。”
綠蘿眨眨眼睛:“哥哥真厲害,原來你早就想明白了。”復又感嘆:“原以為很神秘的事,想通之後,竟是如此平凡無奇。”
“世上有很多事也像這幻術一樣,看似神秘,實則不過是有心人故弄的玄虛罷了。”歐陽逍徐徐說著,忽又想起林月兒擒住自己那次,她將兩種藥物分別下在木柴和野味上,再用烈火催化混和的方式變成迷藥,豈不也是出人意料?還有“落雁山”一戰,他們不也是憑藉天時地利和事先的種種佈置,以幾人之力便全殲了“暗夜”一百多人?至於自己假裝被擒,偷換兵書,私藏解藥等事,也都是為騙過對方玩的種種把戲。
原來,他們自打認識以來,竟都是各自在跳著一出“入壺舞”,互相欺騙,互相比著誰的手段更高明,誰的表演更逼真。只是到了現在,誰勝誰負都已不再重要。他嘆了口氣,月兒,我再不願跳那入壺之舞,你呢,可願和我坦誠相待,真心以對?
他出神地望著她,皎潔的月光正照在綠蘿瑩白似玉的臉上,恍若美玉生暈,明麗絕倫,又似新月無瑕,嬌美動人。他眼前一陣恍惚,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昔日的一段對話:
“我姓林,名月兒。”
“林月兒……好名字,林中的明月,月宮的仙子,豈不正是姑娘這般模樣?”
“你恐怕正在心裡罵我豔如桃李,心如蛇蠍吧!”
“美麗的花總是帶刺的,姑娘這般動人,若不心狠一點,不早被那些個狂蜂浪蝶摧折了去?”
“你說得不錯,若不心狠,我又怎能活到今天?”
的確,昔日她對付敵人的那些個手段,當真狠辣之極,那份狡黠的心機,跟現在天真單純的綠蘿委實有天壤之別。
但他為何總對以前的她念念不忘?是不是因為他們都是在險惡環境中生長起來的毒葩,身上有著同類相吸的特質?若論心狠手辣,他又何嘗輸給她?若不是他處心積慮地毀了她的聖月山莊,更逼她試藥,又怎會陷入如今的僵局?
他唇邊逸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隨即便隱沒不見,又恢復了平靜無瀾。他靜靜地看著她,看她全無心機地歡笑,輕輕嘆了口氣,或許,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林月兒就從未有過這樣單純的歡樂。
此刻她只是綠蘿,遠離了那些陰謀詭計,一場小小的雜戲也能讓她發自內心地喜悅。她的雙眼閃亮如星,一瞬不瞬地盯著場中,看一箇中年男子表演吞刀噴火的戲法。那人把手中鋒利的鋼刀扔來拋去,然後一仰首便將刀子吞進腹內,一張口卻吐出團團烈火,煙霧茫茫,接著又用手指向地上一畫,順著他所畫的線路便水流浪滾。
眾人皆嘖嘖稱讚,只覺得奇妙之極,綠蘿更是拼命鼓掌,小手都拍紅了。接下來的《仙人栽豆》、《鳳凰含書》、《拔井》等表演,也個個精彩,讓她看得目不轉睛,叫好連連。
最後表演的是戲班的壓軸大戲——《魚龍曼延》。先由兩個身著羽衣的童子逗引著一頭彩扎的怪獸上場,只見它足有八十丈長,闊口大眼,身披毛皮,手執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