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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呵呵傻笑起來。
有些高興。
鴿子昨晚可是什麼都沒說呢,他沒拒絕啊!這是好事兒啊!
揉捏帽子的手越來越緊,心情越來越慌張……昨晚回來,他像是拉著救命稻草一般,拉著李子谷談到天明。
可李子谷卻總是打探他們到底遭遇到了什麼樣子的魔魘?
可,鴿子說那只是地震呢那就必須是地震!
李子谷打探不出來,就只好交還勳章,在凌晨有些失望的離去了。
而俞東池一夜未睡,早早的就守候在江鴿子的門口。
他不敢進去,一直等待到江鴿子穿著筆挺的制服,拉開屋門,看到門外徘徊的他,兩人就當下僵直,尷尬對立,誰也不肯開口先說話了。
俞東池的腦袋裡只有一排字眼在徘徊著,如字幕一般的反覆推送著。
這是我喜歡的人,我該如何對他好呢?我該如何討他喜歡?我該把什麼奉獻給他……他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啊……母神我在想什麼啊!
他們說,他對我不好。
那有什麼關係呢?
我對他好就可以了啊!
江鴿子看著被俞東池揉成一團,類似於貝雷帽的軍中祭帽,就好心的提示他:「還有些時間,你……你要進來麼?叫戚刃給你燙一下……你的這個帽子?」
俞東池傻乎乎的點點頭,舉著這頂皺巴巴的帽子進了江鴿子的臥室。
又因為這是江鴿子的臥室,他才剛起來,屋子裡全是鴿子的味道,他就心神眩暈,腳踩在室內的地毯上,思想柔軟成了絨毛,,慌成了孩子,為了壯膽,他順手拿起桌面上的甜酒瓶,倒舉著灌了自己一頓。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瓊漿玉釀,只是幾十秒的時間,他立刻飄飄欲仙,周身放鬆起來。
「鴿子,您穿成這樣很精神!」
聽到俞東池誇獎自己,江鴿子一愣,便說:「這麼大的祭禮,作為最高長官,你不是應該悲傷一些麼?」
俞東池眨巴下眼睛,舉著酒瓶又灌了兩口說:「為什麼悲傷?他們簽署的可是經濟合同!這跟東岸那時候不一樣……你知道的!再說,就是我死了您以為會有什麼特殊待遇麼?其實跟他們待遇也沒啥區別,都是一把火燒了……就這樣,隨風就走了……」
他隨意的擺擺手,舉著酒瓶對外敬了一下,一飲而盡。
上午十點。
所有的探險隊員都聚攏在岸邊,神色肅穆的站著。
連燕子跟所有的巫都提前到場,親自為探險隊的亡人進行了一次高階祭臺服務。
並且是免費的。
而這種服務,其實就是拿著一杯巫自己提供的水,掂上幾滴滴在亡者的面頰上。
可不要小看這個儀式,沒有什麼用處,那也只是巫自己知道沒用處。
而俗世的人大多卻認為,被巫祝禱過的水清洗,可以不用宣判,就能直達裴娜面前,後門進入天堂。
二百多具屍體,一個個排列在元平河岸剛清理出來的焚燒地上。
隨著巫的第一聲祝祭,原本還在低聲嗡嗡的現場,一下子就安靜起來。
原野青草在隨風晃動,藍袍巫開始低聲吟唱,祝巫在繞圈,他們一邊唱一邊繞著那些亡人,開始灑起所謂的聖水。
遠處的烏鴉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它們嘎嘎的叫了一會,忽全部飛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許多士兵神情激動,江鴿子甚至能聽到有人竟然羨慕的說:「要是我也死在這時候就好了。」
能夠被全國最厲害的的古巫清洗,祝巫施福,這是九州人眼裡何等的福報啊!
這裡沒有人因為死亡而恐懼,甚至那種毫不遮掩的羨慕聲不斷從遠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