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州山村,周苒已經知道少年的名字,少年姓沈名白朮,以中藥為名字。

日頭已經高高掛起,中午的烈日炎熱,周苒安排人搭建了棚子休息,下午的時候繼續看診。

同時還租用了一戶農家小院,院子裡的灶臺煎湯藥,今日看診的湯藥是免費的,一共兩種,一種補氣血,一種調理脾胃。

這個世道這兩種湯藥給誰吃都吃不壞,特殊的病人,如果帶了醫治的藥材會給一日的湯藥,再多就沒有了。

哪怕如此,村民依舊向著府城的方向跪下磕頭,又有救濟糧的打底,楊曦軒在村民的心裡樹立了為民的形象。

周苒帶的護衛已經熬了一鍋蔬菜粥,周苒先扶著俞老爺子坐下,親自給老爺子盛了一碗粥,這才給自己盛粥。

俞老爺子喝了一口粥,對著做飯的護衛道:「小六子,你這廚藝越來越好了。」

小六子苦著臉,他的刀明明是殺人的,現在可好成了切菜的,「您老喜歡就好。」

周苒嘴角含笑,感覺到注視她的目光,側過頭一看沈白朮站在不遠處的大樹邊,少年手裡拿著個牛皮紙包,周苒放下碗指了指自己,只見少年點了點頭。

周苒疑惑的走過去,大樹很大,樹蔭擋住了灼熱的陽光,也不知道少年是熱的還是不好意思,面頰有些發紅。

周苒樂了,注意到少年的耳根,原來還是個害羞的少年,她以為少年只會板著臉,「你找我有事?」

沈白朮舉起手裡的牛皮紙包,「這是我烤的兔肉。」

周苒失笑,「你想感謝我?」

沈白朮不敢看女子的面容,臉頰微微側過,「嗯。」

周苒接了過來,見少年鬆了一口氣,她指尖感覺到牛皮紙的溫熱,這是烤好就送來了,開口問,「你家可還有炮製的藥材?」

沈白朮,「有的。」

周苒,「等我們吃完飯,你送藥材過來給我看看。」

沈白朮壓下激動,他需要銀錢,「好。」

周苒回去吃飯,俞老爺子問,「那小子挺眼熟的。」

周苒說了沈白朮,俞老爺子摸了摸鬍子,「會炮製藥材說明懂藥材,一會我也看看他送來的藥材。」

午飯吃的很快,粥餅一點都沒剩下,士兵都是大胃王,做多少都能吃沒了,還好只是蔬菜粥,哪怕村子裡的孩子饞也忍住了。

下午,沈白朮送來了藥材,這一回炮製的藥材都不錯。

俞老爺子仔細看過後眼裡深思,「你長輩有學醫的?」

沈白朮遲疑下才承認,「是,家中以醫傳家。」

俞老爺子又看了看炮製的藥材,果然如他猜測一般,「怎會淪落到山村?」

沈白朮抿了抿嘴唇,想著膠州換了掌管者,「爺爺和父親被牽連下了大獄,家中只有我一人,爺爺讓我出事往外逃,我就逃到了這裡。」

周苒更精神了,本來她心裡算盤打得就響,沈白朮家學淵源好苗子啊,現在一聽還有冤,「說說為何下了大獄?」

沈白朮瞄了一眼士兵,定了定神,「我祖父牽扯到了後宅的陰私,當初祖父不願意出診,卻被刀劍逼著前去,最後也沒救下成大人的嫡子,成大人一怒之下將祖父和父親全部打入了大牢。」

俞老爺子心裡感慨甚多,當初他沒離開家鄉,他的境遇也不會有多好,「你祖父和父親可還好?」

沈白朮握緊了雙拳,「他們在礦山挖礦,楊將軍掌管膠州下令對礦山整治,只要沒有問題就可離開礦山。」

他怕有人阻攔爺爺和父親離開,所以才想多存一些銀子,到時候好能用銀子換回爺爺和父親。

俞老爺子清楚厲

害的大夫有多難得,從白朮炮製藥材的手法就知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