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正幫兒子整理投遞來的舉報書信,砰的一聲,拍桌子的聲音響起,周鈺抬頭一看曦軒的臉黑如墨。

子恆眨了眨眼睛,他跟在舅舅身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舅舅發這麼大的火。

周鈺瞄了一眼曦軒手裡的紙張,“北方出什麼事了?”

楊曦軒平穩了怒氣,聲音依舊冰冷,“葉順送回來訊息,江皇派其子王霍攻打異姓王,期間出現了瘟疫。”

王霍這兩年在北方風頭正盛,他的畫像已經在南方傳開,男生女相,還有人專門找像王霍模樣的女子。

王霍,不,應該說是當初的江公子為人狠辣,當初他手下出手演了一出救命之恩,這位的第一反應是殺人滅口。

周鈺臉色也變了,“瘟疫?”

西北的鼠疫十室九空,現在西北幾個州百姓十不存一,當年繁華的西北城早已經破敗,亳州被稱為鬼州,西北幾州更是慘。

國亡後沒有官員組織處理屍體,屍體的惡臭熏天,去年才有百姓壯著膽子回去,據說去年西北幾州燃起了不少大火。

楊曦軒咬著後槽牙,“呵,我們與王霍接觸過,此人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我懷疑瘟疫出自他的手。”

不是他看不起江王的兵馬,而是異姓王並不弱,異姓王佔據天然防禦地勢,身後又有遊牧民族的支援,江王想拿下異姓王難。

可葉順送回來的訊息,瘟疫出現的太巧合,王霍一路勢如破竹,這位女裝都能穿,對自己恨的人又怎麼會在意百姓的命?

子恆瞪大了眼睛,“他就不怕自己計程車兵感染嗎?”

楊曦軒嗤笑一聲,“不怕,他可下得去手,只要接觸就焚燒,他一把火燒死了幾千人。”

子恆打了個哆嗦,他也上過戰場,戰場上傷亡也多,但死的都痛快,活活燒死太殘忍了,老人孩童婦人與壯年,子恆的臉色發白,腦海裡忍不住去想象。

“哎呦。”

子恆疼的直捂額頭,這一下太疼了,他的眼淚忍不住往外流。

周鈺心裡後悔死了,不好用力大兒子,只是兒子陷入魔障了,他沒控制好力度,抬起手揉著的額頭,“好些了嗎?”

子恆忙抹了眼淚,有些不好意思了,“已經不疼了。”

周鈺心疼壞了,兒子額頭起了個包。

楊曦軒再大的氣看到這場景也沒了,“姐夫,你可不是文弱書生,都給我外甥打哭了。”

子恆,“”

其實可以不用強調他哭了。

周鈺心裡憂心瘟疫,“我就怕異姓王也會利用瘟疫。”

依照江皇父子的心性,到時候人間煉獄了。

楊曦軒北方的勢力一直在潛伏,他想攪風攪雨力量不夠,指尖清點桌子,“流言,不管是不是王霍用了瘟疫,流言必須指向他。”

聰明人很多,只是沒有證據不敢吭聲,但是他不怕,他的確可以不用管北方百姓,可他過不了心裡的一關,而且他也不允許北方大亂影響南方。

周鈺,“雁過留痕,一旦做了就會漏出痕跡,現在江王稱帝北方勉強統一,江皇對北方几州的管控力加強了,你想傳流言不容易,一個不好會暴露你的勢力。”

北方勢力發展的格外艱難,現在潛伏的勢力都是為日後做準備的。

楊曦軒站起身,“如果必須有人去做,我希望是我自己。”

周鈺喝了一聲,“好。”

曦軒有這種魄力,說明曦軒稱帝的路又近了一步,這是思想的轉變和昇華。

瑞州上河村,今日學堂休沐,子律窩在被子裡不出來,振遠扯了幾下沒扯動,仔細一看好傢伙表弟將被子壓在了身下。

振遠,“你這回籠覺睡的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