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只有他不敢南下,不僅怕路上的危險,他更怕見到楊曦軒。

呂尚書抬手,「此行只有路途危險些,但是別忘了皇上派了足夠的兵馬南下,而楊曦軒既然同意各勢力參加他的婚禮,那麼他就不會斬殺我,在楊曦軒的地盤我反而是安全的。」

頓了下壓低聲音,「而且我想離開京城一陣子,最近戶部的日子不好過,再有我要親自去會會楊曦軒。」

呂大公子和呂二公子不吭聲了,爹是戶部尚書,這次南下的確是避開的好機會。

呂尚書摸著鬍子,「此次皇上同意我南下,用意於分我手裡的權柄。」

如果不是有瑾兒這張底牌,他一定會牢牢的抓緊手裡的權力,無論未來如何,手裡掌握的權力會為他換取想要的利益,但爭就有危險,不知道會折損多少呂氏一族的子嗣。

現在他有了更好的退路,並不需要一味地去爭權,他聽皇上派官南下就上了摺子,皇上開始不同意,後來多番試探才同意他南下,一直拖了這麼多久才確定了最後的名單。

呂三公子突然開口,「爹,您要帶瑾兒一起南下嗎?」

呂尚書搖頭,「不帶他南下。」

瑾兒必須親近呂家,在沒教養好瑾兒的時候,他不會帶瑾兒南下,因為他清楚楊曦軒一定會留下瑾兒,這可不行。

呂大公子詢問,「您會告之楊氏和瑾兒的訊息嗎?」

呂尚書摸著鬍子,「那就要看看楊曦軒如何了。」

相認是有風險的,目前呂家佔的風險更大。

後院,瑾兒並沒有休息,他縮在被子中手裡握著孃親死前抓著的簪子,瑾兒輕聲喚著娘,眼淚沒忍住吧嗒吧嗒的落在被子上。

他現在跟祖父住,他成了呂家最得寵的公子,對他冷言冷語的祖母好像換了一個人,每日對他噓寒問暖誰也不許說他一個不好,然而他在祖母眼底看到了淡漠。

瑾兒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他只想好好的活著。

還有父親的妻子,每次見到他就像看到了髒東西,這個家人人都好假,他忘不了娘臨死的模樣,他要找到舅舅,一定要找到舅舅。

膠州的楊曦軒難得早休息,他睡得卻不安穩,甚少會做夢的他,這一次他夢到了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