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里正左瞧瞧右看看,拎著行李開口,“我先帶行李進去。”

這是讓出空間給兩口子聊天了。

周鈺等柳里正離開,站在馬車邊小聲的道:“我見到縣令了。”

楊兮疑惑了,見到縣令不是很正常嗎?

周鈺語氣幽幽,“縣令咱倆不僅認識,還很熟悉!”

楊兮,“!!”

楊三猛的轉過頭,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太清楚周家為何隱姓埋名南下了!

周鈺見媳婦緊張,握住媳婦的手,“你可還記得鍾伯伯的長子?”

楊兮反應一會,“我記得,當初鍾伯伯不願與人同流合汙,對朝廷官場徹底失望,氣的辭官回祖籍了,你的意思鍾伯伯的長子是縣令?”

周鈺點頭,“鍾伯伯祖籍泉州,瑞州離泉州不遠,鍾大哥是向縣的縣令。”

楊兮,“不對啊,我記得鍾大哥是你上一屆的進士,爹當初私下想幫忙謀劃,鍾大哥拒絕了,我記得官職是淮州府七品推官,現在怎麼成了瑞州向縣縣令?”

周鈺心裡有猜測,“鍾伯伯運作的吧,哪怕鄭伯伯辭官,還是有些人脈可以利用的。”

楊兮心想周家也有些人脈,可惜他們現在不信任任何人。

楊三不關心什麼鍾家,他只關心,“姐夫,我們要不要離開瑞州?”

他就怕姐夫一家被賣了,到時候跑的地方都沒有。

周鈺心想人生處處是驚喜,他避開泉州就是不想遇到鍾家人,結果人算不如天算,直接到了鍾大哥管轄地,“不用離開。”

鍾家還是能信任的,鍾伯伯和爹面上裝出不合,私下來往不少,雖然沒有年禮往來,一年只通一次信,爹和鍾伯伯最信任彼此。

爹臨死前沒提鍾伯伯,讓他們回祖籍,也怕徐家發現鍾家,給鍾家帶去災難,所以他南下就沒考慮過投奔鍾伯伯。

當初鍾伯伯勸爹早早辭官離京,爹心裡顧忌太多,鍾伯伯早早辭官反而得了平安。

楊三咳嗽兩聲,周鈺兩口子抬頭一看,見到鍾大哥往馬車這邊走,只有鍾大哥一人,並沒有帶小廝和衙役。

楊兮看到縣丞等官吏注視著這邊,收回目光落在鍾大哥身上,今日巡視徭役報道,鍾大哥穿著縣令官服,別說還挺精神的,與記憶裡鍾大哥重合,多年不見鍾大哥沒變多少。

鍾謹剛想開口,注意到有外人,嘴邊話嚥了回去。

楊三一看跳下馬車,“姐,姐夫,我去遠處轉轉。”

楊兮道:“別走太遠。”

楊三揮手,“知道了。”

鍾謹反應一會,“展鵬好像變了模樣?”

楊兮搖頭,語氣低落,“不是,他叫楊曦軒,南下時認的弟弟。”

鍾謹是個有玲瓏心的人,沒繼續問楊展鵬,“剛才人多不好說話,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京城出了什麼事?你們怎麼南下來瑞州?還改了名字?”

剛才他別提多驚訝了,他正巧問今年有多少秀才過來算賬,周鈺就來登記了,說出名字時,他好懸沒崩住表情。

周鈺兩口子神色哀傷,周鈺開口,“我爹被徐家陷害,爹為了我們逃出京城死了。”

鍾謹有些猜測,親耳聽到瞳孔緊縮,“怎麼會?周伯父心機過人,怎會落了徐家算計?”

周鈺語氣沉痛,“徐琛這個老匹夫得了勢,我爹這些年又礙了不少人的眼,事發突然,我爹只能以死護我們離開。”

鍾謹心裡罵著昏庸的朝廷,咒罵奸臣當道,“你們逃出來伯父也能安息了,你們離京為何不寫信來?”

周鈺低聲解釋,“事發突然,爹讓我們回祖籍,爹不想連累鍾伯伯,我們也不敢與人聯絡,最後一番謀算辦了假戶籍南下定居,沒想到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