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鄭媱也笑,心裡想起了那個跟了于闐王子的高姓女人,也不知大哥是不是真的將她忘了,希望忘了吧。

說了會兒話,太子焱聆完太傅授課回來了。彬彬有禮地過來跟鄭媱,高翠茵,鄭媛見禮,先屈身拜鄭媱,“參見母后。”又喚翠茵鄭媛:“燕國夫人,碩芳郡主。”不似柔嘉那樣喊舅媽喊姨的,穩重得像個小大人,高翠茵笑道:“太子殿下好生客氣。”鄭媛也笑,見他臉頰肉嘟嘟的很可愛,俯身去抱他:“讓媛姨抱抱。”

太子連忙避開:“男女授受不親。”

鄭媛噗得笑出聲來:“姐姐,您剛剛聽見了嗎?”

鄭媱覺得兒子這樣有些生分了,斥太子道:“你媛姨跟你流著一樣的血,她是喜歡你抱抱你而已。這個劉太傅把你教得……”

話沒說完,被太子打斷,太子說:“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又說:“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轉身進殿去了。

鄭媱張了張口,無言以對。

高翠茵笑道:“不愧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想著時辰也不早了,不該繼續叨擾鄭媱了,忙跟鄭媱告辭,鄭媱對翠茵道:“等本宮跟陛下說了,安排好了見面的時日,再通知你帶著媛媛入宮。”

高翠茵點頭:“有勞娘娘了。”領著鄭媛出宮了。

鄭媱轉身進殿去看兒子。

太子又過來跟她拜禮,兒子實在是太有禮了,一言一行不離禮。看得鄭媱都有點擔心了,道:“本宮真怕劉太傅把你教成一塊迂腐的木頭了。”

太子一聽,笑了笑,為了打消她的顧慮,問道:“母后,你可知釋迦如來是何人?”

鄭媱答:“釋迦如來……就是釋迦如來……”

太子搖頭:“和母后一樣,是婦人。”

“胡扯!”鄭媱異道,“沒聽說如來是婦人。”

“《金剛經》雲:‘敷坐而坐’,如果釋迦如來不是婦人,為什麼要等夫君先坐了然後自己再坐呢?”太子說。

鄭媱抿唇敲他的腦袋:“詭辯!”

太子眨了眨眼睛,又問:“母后可知道太上老君是何人?”

鄭媱想了想:“太上老君是道教始祖,相傳他就是老子。”

太子搖頭:“太上老君也是婦人。”

“為什麼?”

“《道德經》雲:‘吾有大患,是吾有身,及吾無身,吾復何患!’太上老君如果不是婦人,為什麼要說自己‘有身’?婦人才會有身啊。”

鄭媱噗得笑出聲:“你從哪裡看來的?”

太子又問:“母后知道文宣王是何人嗎?”

鄭媱一笑:“婦人。”

“母后變聰明瞭!”太子一拍掌,眼睛一亮,“《論語》曰:‘沽之哉!沽之哉!吾待賈者也!’如果不是婦人,為什麼要待嫁呢?”

鄭媱捧腹大笑,捏他的臉:“你敢把這些告訴你父皇嗎?”

太子搖頭:“母后千萬不要告訴父皇。”

“什麼不能告訴朕?”公孫灝已經走了進來。

太子連忙起身,端正過去跪拜:“兒臣參見父皇。”

公孫灝道:“焱哥兒,你跟你母后講什麼笑話呢?惹你母后笑成這樣。”鄭媱收斂住了笑容,走過來替他寬掉外裳。

太子搖頭:“沒有。”

公孫灝坐下,望著鄭媱微笑,端起她遞來的茶飲了飲,低頭去看她的肚子,想和她獨處說兩句話呢,但是不知道如何支走兒子。清了清嗓子:“焱哥兒……”

太子先開了口:“父皇,你應該同意劉太傅的提議:繼續撥賑災的銀兩。”

公孫灝笑了笑:“劉太傅讓你來跟朕說的?你一個小孩子他都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