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鄭媱狐疑:“你到底想說什麼?”

衛韻輕輕掐了朵嬌紅的骨朵,纖纖兩指一撥,靈巧地拈在了她的髻邊:“你別多想,我方才只是隨便說說,陛下讓你入宮,是想讓你去看看你姐姐,至於原因,我就不多言了。我知道你們姐妹情深,一見面肯定有說不完的話,但跟你姐姐敘舊的時候,不要忘了時辰……早些……出來……可別讓他擔心了,這次可不比從前。”

“相爺——”

春溪的聲音驀然在外響起,曲伯堯推門入內,見衛韻也在。衛韻正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手中輕輕搓揉:“好涼,你該多穿些衣裳的。”

他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她目光有些呆滯,臉色也不太好,見他進來時立馬轉動眼珠衝他微笑,從衛韻手中把手抽回,站了起來。

覺到一些異樣,又說不出來,他又把目光轉向衛韻,衛韻端莊地走過來微一欠身:“該啟程去宮裡了,奴家去讓下人拿兩件新制的狐裘過來。”說罷亭亭逾他出門,廊前撐傘,故意弄出巨大的動靜,踏入雪地的聲音也極響,走到雪地裡卻小心提了提裙襬,放慢了腳步,漸漸地落足無聲,她聽見屋子裡他問她:“你們剛剛說了什麼?”

不知她有沒有回答,總之是聽不見了。

廊下的春溪看著,眉梢微微擰著,積雪雖厚,好像也沒有那麼難行,奇怪的是,她馬上就加快腳步了,春溪漸漸將臉側向門縫,卻見那二人正擁在一起,臉交錯著輾轉,你儂我儂,如膠似漆,春溪不由紅了臉,悄悄拾了傘沿著迴廊轉移。

……

曲伯堯替她攏了攏狐裘,抱她上馬車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身體沉了些。

“你怎麼是這種神情?”

“重了,”他笑說,“媱媱,你好像比從前胖了。”

“嗯,是胖了些,肚子,長了不少。”她低著頭又補充說,“穿的衣裳也沉。”

他腦中突然冒出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從哪裡聽到的說法:女人胖一些易生養孩子。“我希望你再胖一些……”不待她問為什麼他立馬補充說:“以後給我生很多很多孩子。”

她突然側過了臉。

“怎麼了?”

“我很擔心陛下的用意,”馬車轆轆地顛簸著,她的神態看起來極為疲倦,“不知他這回又安的是什麼心,為什麼又讓我入宮呢?”她身子一傾沒入他的懷抱:“灝,我們是不是被他們算計了?秋圍之前,他們就早早地設下了圈套……秋圍那次,我不該那麼衝動地跳出來為你擋那一箭的,那一箭根本就不會被射出,他們只是拿來試探我……公孫戾一定是從那時知道了我是鄭媱的……”

“別怕,”他道,“即便你不出來,他們也會有很多辦法試探的。呆會兒,一入宮,應該就會有人過來領著你單獨去見皇后了,我則會被人領去見公孫戾,見到皇后的時候,你……”

……

“如果皇后和右相洞悉了陛下的計劃,那麼右相必然會提前周密地安排,而皇后也必然會竭盡全力地配合右相將崔玉鸞安然無恙地提前送出宮中。陛下要派人時刻盯著永淑宮中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可疑的人,立刻捕了。此時不宜讓右相活著出宮,但因為死士嘴裡吐不出什麼東西,陛下不會得來可靠的證據,所以此為下策。

如果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也不能說明右相絲毫沒有察覺,陛下不妨先將崔玉鸞軟禁起來,同時告訴右相,崔玉鸞身體不適,皇后先安排她離宮回府了,等右相回了府,發現崔玉鸞並未歸去之時,也就明白她是被陛下控制了,萬一他不識好歹衝冠一怒為紅顏,要造反,盛都他沒有什麼兵力,必敗無疑,謀反之罪也坐實了;

如果他決定犧牲這個女人,遵循皇命出使于闐,那麼待他了嘉蘭關,就會遇上埋伏好的偽裝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