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讓他露出這樣的神色來,偏偏到了沈語蓉這裡,總是被她三言兩語就弄成了這般田地。

“好表哥,咱不喝水。你就告訴我,那事兒明明不怨我,是旁人做出來的,為何偏偏要惱了我?你要是不告訴我,我這心裡頭始終難受,這兩晚上都沒睡好,你看我眼睛下面泛青呢!”沈語蓉不敢笑得太厲害,好容易才收斂了笑意,抬起手拉住他的衣袖,語氣裡帶著幾分撒嬌的口吻。

皇上的面色更加有些不自然,偏偏又不能對著她發火,只是輕輕偏過頭,原本想著呵斥幾句糊弄過關的。不過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這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了,最後只得嚥了回去。

“那些人也值當朕為她們生氣的!”憋了半晌,他才幹巴巴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沈語蓉先是愣了一下,轉而咯咯地笑出聲,明顯是很高興。只不過還不等她得意多久,身體就已經被人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抬起雙臂,想著像原來一把摟住男人的脖頸。這回齊敬晨也變得狡猾了,快到床邊的時候,騰出一隻手來攥住她雙手的手腕,另一隻手猛地一鬆,沈語蓉就被他拋到了床上。

這一夜,皇上打著懲罰她嘲笑自己的旗號,沒少折騰她。

皇上再次宿在了鳳藻宮裡,第二日請安的時候,眾位妃嬪的面色就不一樣了。等到大家的轎攆到了鳳藻宮之後,才發覺今兒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待她們按照位份的高低排好隊,卻遲遲不見有宮女傳喚她們進去請安,只讓她們在外頭等著。心裡不由得猜測起來,時間一久,這些人便三三兩兩湊在一處說著話。

“方才好像看到一頂轎攆停在那邊,也不知是誰的,來的這樣早。看樣子是沒去壽康宮請安,直接來了鳳藻宮。”有一個妃嬪輕聲嘀咕道。

“我也看見了,看那轎攆的構造,也不像是高位的人。應該嬪以下的人用的,簡陋的很!”另一位妃嬪也開口說道,她們這些人的轎攆都是停在專門的地方,但是方才過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有一輛停在裡頭。

此時的鳳藻宮內殿裡,晗嬪身穿著青色宮裝,樣式是最普通的那種,頭上的珠釵也沒戴。映襯著蒼白的面容,顯得尤為可憐。她端正地跪在地上低著頭,小聲地啜泣著,與前兩日那個對著沈語蓉破口大罵的模樣,判若兩人。

☆、040 殿內對峙

“皇后娘娘;婢妾錯了。還請娘娘給婢妾做主啊!婢妾只要能從雨嬪那裡報復回來,哪怕您讓婢妾立刻死了都行啊……”晗嬪哭得好不悽慘,她的語氣完全是卑微到了極點,整個人都快匍匐在了地上;瞧著十分可憐,一點氣勢都沒有了。

沈語蓉坐在黃花梨木椅子上;頭都不低;眼睛也不掃她一下。只是聽見她以“婢妾”自稱,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當初讓她改口,她還不情願;自認為還是個正五品的嬪;不曉得夾起尾巴做人,連皇后都敢頂撞,現在才曉得後悔,當真是瞧著可笑。

晗嬪見沈語蓉一直沒說話,便有些慌了,嘴裡求饒的話更顯可憐。說到最後似乎沒什麼新詞兒了,就那麼幾句話一直不停地重複。

“晗貴人這是怎麼了?當初你被降了位份,就該好好地按照貴人位份來約束自己和宮人,你倒好偏偏要擺譜,結果露出了馬腳。被人抓住了把柄,才有了今日。宮裡頭最忌諱的就是不認命,看不清形勢。你若是早早地來本宮面前服軟,也不至於被人算計的這般悽慘!”沈語蓉聽見她聲音都沙啞了,這才冷聲開了口,但是態度依然有些強硬,顯然還是瞧不上晗嬪的。

秀女快要入宮了,沈語蓉的確需要拉攏人,當她手中的一把劍,替她磋磨那些人。晗嬪的嘴巴夠厲害,性子也足夠衝動,還有些小聰明,最合適不過。但是如果也不是非她不可,沈語蓉原本都準備放棄了,不過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