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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捂住胳膊,那個地方,彷彿是剛剛才剜下來的。他不想再把下面的事告訴公孫灝了。
好像有螞蟻齧心,一陣陣絞痛使他的唇色迅速烏青,講話已經有些含糊:“就是這些了……你想知道的,我……我都告訴你了……”
公孫灝察覺出了他的異樣,以為是那酒水發作,道:“你走吧,立刻出宮去,你若真為了她好的話。”
“皇后娘娘,你怎麼不進去?”是春溪的聲音。
公孫灝緊張地站起了身,與江元晟不約而同地向外看去。
江元晟提步欲走,公孫灝已經先越過他衝了出去,鄭媱正立在門外,一雙眼睛裡含著他看不懂的光,公孫灝有些手足無措:“媱媱……你……你怎麼來了?”
鄭媱往裡看了一眼,欲越過公孫灝往裡走,公孫灝忙將她抱住,鄭媱抬目望著他,抓住他的衣袖情急道:“你……你是不是……把他怎麼樣了?你不要殺他!你不要殺他!他對我有恩……有恩呀!你不要殺他!”
“你冷靜一點。”公孫灝將她緊緊抱住不讓她離開,春溪也上前來勸她冷靜一些。
江元晟這時從裡面走了出來,紅著眼眶望了鄭媱一眼,笑得一臉輕鬆,一句話也沒有,徑直從鄭媱身邊飄過去了,鄭媱愣愣地打量他走過,見他似乎安然無恙,整個人在公孫灝懷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公孫灝見機又柔聲安慰鄭媱。鄭媱的眼睛則始終端凝著前方,雪地裡那個背影漸漸走遠。
……
“我娘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受了別人一點點恩惠,就應該加倍地回報人家……”
“晟哥哥……”
聽到她這樣喃喃地喊,公孫灝震驚地望著她,她似乎已經想起了什麼來,公孫灝感覺她的身體要離開自己,她的腳步在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
雪幕中的背影越來越遠,而他身後竟有一趟趟印跡,就像是留下的腳印,深深淺淺的,卻是顯目的嫣色,大雪覆蓋下去後漸漸淡了,新的紅色印跡又從他足下蜿蜒出來。
鄭媱張大了嘴巴,似要嚎啕,卻沒發聲。
公孫灝心底害怕極了,感覺自己就要留不住她,低聲下氣地求她:“媱媱,外面冷,跟我進去好不好?”不料她反手一個耳光摑在自己臉上,猛得推開他提著裙子下階往雪地中漸漸走遠的人奔去。
吳順和春溪驚呼一聲,輪值的禁軍一個個的都看愣了,望了繼續巡宮了。
她跑得飛快,毫不顧忌她那隆起的大肚子。春溪在後面窮追不捨,追不上她。春溪大喊:“皇后娘娘,您回來!當心孩子呀!”
吳順見巡宮的禁軍過來了,高喊道:“快去攔著皇后娘娘!”
禁軍欲動,卻聽公孫灝厲喝一聲:“由著她!”
扯綿飛絮的鵝毛雪,撲面而來時是透骨的冰涼。離那人越來越近了,看著那不斷滴下的熱血,她難過地慟哭,衝他嘶聲大吼:“晟哥哥——”
他猛得停駐了腳步,足下的嫣紅越來越多,北風扯得他的身子晃了兩下,嗵——栽倒下去了。
鄭媱飛身撲上前去拉他,使勁兒將他的身子翻了過來,他臉色沉暗,七竅流血,兩泓眸光湛湛地望著她,分明是含著淚光的笑意,被她捧住臉剛擦去了血,一口黑血又湧出來,染了她袖口的金鳳凰,她淚如珠玉,珊珊落下,又怒又急地吼道:“他給你喝了毒酒是不是?”
江元晟艱難地動唇,半晌說不出話。
春溪追了上來,哭著來拉扯鄭媱,死活拉不動,看見她懷中的人那奄奄一息的模樣時,春溪也坐在地上跟著鄭媱難過起來。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