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衝她笑道:“廚房新做的杏花糕,鄭娘子快嚐嚐。”說罷伸手遞了一塊給鄭媱。

鄭媱接過拿在眼前打量,並不食,突然掰得粉碎。

“鄭娘子?”春溪詫異,“你在幹什麼?”

鄭媱緩緩抬眸:“若有一日,你被人逼急了,沒有退路可選了,會不擇一切手段對我下毒手嗎?或者在一塊糕點中,或者趁寂靜無人時將我推下池,又或者,在我熟睡時悄悄溜進來一刀插在我心上。。。。。。”

“娘子在說什麼胡話?”春溪一驚,“難道是怕奴婢下毒?奴婢,奴婢怎麼可能?”來不及放下玉碟,她忙跪地道,“鄭娘子是不是那日受到了驚嚇?奴婢早就說過,奴婢就是死也不會出賣相爺和鄭娘子的。”

“你是不會出賣曲伯堯,但你卻要找機會殺了我,即便你本意不想!”

春溪眼睛瞪大:“娘子何出此言?前些日子裡奴婢一直盡心盡力侍奉娘子,若有意謀害娘子,在娘子生命垂危時,經手的湯藥裡便可以做手腳。”

“你當然不敢在湯藥裡做手腳,”鄭媱笑,“我若是喝了湯藥死的,經手的人豈不是難辭其咎?”

“難辭其咎?看來,娘子倒是很自信,”春溪忽然笑了,打翻手中的玉碟:“語氣如此篤定,看來鄭娘子心裡倒是對相爺的心意明白得很!”

鄭媱別過頭去不答。

春溪悄悄拾起一碎玉瓷片握在手中,質問鄭媱:“你何時懷疑我的?為什麼會懷疑我?我自認為做得夠小心謹慎了,相爺似乎從來都沒懷疑過我會對你不利呢。”

15、借刀(已修)

“之前你盡心盡力地照顧我,我本來沒有對你起任何疑心,可那日,衛夫人與我談話時,你明明是在外候著的,卻故意引來呂夢華,讓她聽見衝進來,你是想借刀殺人;還有那日,你放錫奴入被為我取暖,錫奴裡盛的都是木炭,一個屋子裡通常就放兩隻錫奴,且不能閉窗,否則會出現胸悶、乏力之症、甚至會窒息死亡。你卻閉了窗,又拿了兩隻過來,你過來為我掖被,實則是想封住我的穴位,讓我無法動彈。待我窒息死亡後,你再悄悄取走錫奴,那死因可查不出來。當然,你也是受了他人的指使,他讓你找機會殺了我,你很聰明,心知你若殺了我你自己也要死,你不想死,所以也想借刀殺人,於是就刻意為呂夢華製造了很多挑釁的機會。比如池苑那日。。。。。。”

春溪笑:“鄭娘子看上去真不像你的外表那般柔弱。好吧,的確是這樣,你儘管去告訴相爺,相爺一定會將我殺了,那時你便高枕無憂了。”

“我不會告訴曲伯堯,”鄭媱道:“我聽你說起你的身世,想到了我妹媛媛,所以不想你死。”

“你信我?我若說我是編來騙你的,目的只是為了博你的共鳴,取得你的信任,你信嗎?”

“我不信,”鄭媱道:“你跟我講你姐姐的時候,你的眼睛是沒有說謊的。”

春溪斂下目光:“我也不信,既然你猜到了我受了人指使想殺你,你還不去告密,要放我一馬?”

“當然是有條件的,”鄭媱說,“你先把你手中的碎玉片扔了吧,我可不想再親眼看見誰死在我跟前。”

竟被她發現她要自裁了,春溪躊躇,卻聽她問:“我只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都心甘情願地為曲伯堯那種人賣命?我的條件就是要你告訴我原因。”

“不為其他,只為忠義。”春溪說著,手握碎瓷的力道漸漸鬆了。

“忠義?”鄭媱愣了下,想到了父親,遲疑著點頭:“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你也不必驚慌。接下來,你背後的人指使你如何害我,你亦遵照�